火焰快速地燃烧,女鬼的攻势却慢慢弱了下来,“轰!”地一声,樟树倒塌,变成了一地木炭。
随着这一棵树的倒塌,怨女的意识回笼,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形,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江肆他们看她停止了攻击,也纷纷都停止了攻击。
“师兄你那边怎么样了?我暂时停止了法阵的运转,那女鬼被你们制住了吗······”
季时予一边向这里跑,一边询问着,看见大家突然停下来,纷纷转头看向他,有点尴尬。
他瞬间噤声,向着江肆那里走过去,不着痕迹地地往师兄背后站了站。
怨女环顾了四周,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抬头看向江肆,眼神悲凉:“现在是过了多少年了?”
江肆明白她问的什么,回答道:“已经过去三十年了,前辈。”
她似乎有些怔愣,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们是因为我来的吧?”
大家没有回答。
“你们不用遮掩,我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状况,我早在三十年前秋月十八的那天已经死去了,那天是我成亲的日子。”她说着话,眼神变得痛楚。
“我明明已经死去,可是魂魄没有消失,反而在这宅子里日复一日地游荡着,怕是我已经化厉,所以你们才来到了这里,为的就是除去我。”
江肆听着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虽然他们是为此而来,可是变成这样,明明不是她的错。
“前辈,我无意揭您伤疤,可是您能否告诉我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您会···会变成这样?我们要怎样才能救您?”
“你从刚刚就一直叫我‘前辈’,是不是知道我是谁了?”
江肆点了点头:“知道。”
李梦鱼听着他们的对话一头雾水连忙转头悄悄问师兄:“什么意思?我们不知道她是谁,江肆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他一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们!”
李冠云小声回道:“江肆和牧乘归一起来的,想必牧乘归也是知道的,他们不说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我相信他们的为人,该让我们知道的时候,我们自然会让我们知道的,不要急,顺其自然吧。”
李梦鱼不说话了,师兄总是有很多大道理的。
他们声音虽小,可在场的都是修士,自然都听到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李梦鱼是不是故意这么问的,大家只当没听到。
谢薇笑了一下:“既然如此,还望替我保密,今晚之后,我就真正地离开这个世上了,这些都会随着我的消失而烟消云散的。”
“前辈为什么觉得今晚一定会消失呢?”
“因为我相信你们。而且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多一天都不想。”
江肆看着她郑重的表情,眼神也变得坚定:“会的,我们一定会让您离开这里!”
谢薇看着他们,觉得好像回到了当年她还在师门的时候,她的姐姐也是像这样,青春热血仿佛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
她当初要是听了姐姐的话该多好啊。
她闭了闭眼,似乎是为了掩饰眼中的情绪,她立刻转身带着江肆他们往前走,边走边说道:“那个人在我们的大婚之夜剔走了我的灵骨,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游荡在这所宅子里面的怨鬼,出也出不去,就连让自己魂飞魄散就此解脱也不行。”
李梦鱼听她这样云淡风轻地说着自己的死亡,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剔灵骨这样的话,那可是灵骨啊!那是修仙之人最最重要的东西,那得多疼啊!
“为什么?!”李梦鱼问道,有些压抑得咬牙切齿。
谢薇看着这个有些义愤填膺的姑娘,眼神复杂,叹了口气:“因为他需要。”
“什么?!”李梦鱼不可置信。
“因为他需要我的灵骨。他的柔情蜜意,他的深情款款,他说的长相厮守都只是为了夺取我的灵骨,包括这座宅子。从我遇见他的那天开始,就在他细密织出的网里了,我甚至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叫宁宣。”
谢薇指着季时予发现的阵眼继续道:“那个人不仅需要我的灵骨,他还需要我死后的怨气。那个年轻师弟没有说错,宅子里是个嵌阵,一个操控着我每日经历生前的经过,甚至每月十八,我都会再次经历新婚之夜的痛楚,怨气日积月累,最终变成一个无意识的煞鬼。”
“还有一个,自然是困住我的,让我就算变成煞鬼了也出不去,只能一直游荡在这个宅子里。你们要做的,就是毁掉那个阵眼。”
季时予听到这话,看了看谢薇,又看了看
江肆,欲言又止,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话。
“你们动作要快,烧掉的东木,只是让阵法在这个时辰暂时停转了,等时间往下个走,就到下个时辰的运转时间了。到时,我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还有意识。”谢薇对着江肆说道。
江肆对着谢薇点点头,带着季时予往阵眼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