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此时炎朔的脸色同样别扭难看得要死,我也不好宽慰他,只好悄悄拉拉白泽的袖子给他使下脸色,暗示他不要太叫人难看。
白泽朝下看了一眼我拽他的手,面色缓了缓,没作声。
炎朔却在一旁冷着脸道:“看来是在下多事了。”
他像在讽刺我。
我也无话可说,可不是你多管闲事么。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愣了愣:“唤我阿宸便可。”
“好,告辞。”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现如今交个朋友怎么如此不易,正要和白泽探讨探讨,却见林归砚和怀茵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林归砚还是如常模样,只是衣角有一处被烧焦的痕迹,他身旁的怀茵倒是除了头发乱了些并没有其它异常。
想来方才白泽那边也是十分危险。
“原来阿宸也在此处,怪不得会引得神君亲自出手。”林归砚拖着那半焦的袖子踱过来,幽幽开口。
自己的城里出了这摊子烂事,还没收拾完呢,这厢倒有空调侃我。
白泽抢先我一步道:“你这城要如何管我顾不了,但出了事我先记着。”
林归砚面上略有窘色,却仍然好面子道:“这火鼠确然难对付了些,先前捉他就费了不少心力,不想他到最后还会拼死一博,本也无需神君出手,当即结果了他便是,却亏得神君仁善还留了他一条命在。”
白泽道:“他罪不至死,本去无量谭里反省便是,何需费力杀他。”
“神君说得是,可是他险些伤了阿宸姑娘。”
白泽瞥我一眼:“她没什么要紧。”
林归砚也看了我一眼:“不过先前那一缕芳香真是惑人,怪不得火鼠会变得疯魔。”
我愣住,背脊有凉气直冲到头顶,我忙看向白泽,他却看着林归砚,眼神冷冽地能冻死人。
林归砚却微微笑道:“神君放心,我已安排妥当,万不会让旁人知道阿宸姑娘的身份。”
看来林归砚也知晓了我的身份,但其实即便让他知晓了,我对于他也没什么用处,他一介地仙要我的蓝血也没什么用处,只不要叫他城里的妖魔们知道了就好。
所以林归砚所做没什么错处,但他那阴阳怪气的样子总叫人厌弃,好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带着危险的意味。
好在白泽从来不吃这一套,若有人敢这么放肆,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放肆回去。
“林归砚,管好你手下的妖,若出了什么事,无量谭怕是装不下他们。”
林归砚立刻欠了欠身:“自然如此。”
不知是否我听错了,我仿佛听见他话里的笑意。
我不怎么相信他,但白泽未再说什么,只瞥了他一眼便走了。
我还扯着白泽的袖子,故而也一并被他带着走。
但我还是回头偷偷瞧了他一眼,他已经直起身,脸上是在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