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站着一位络腮胡子,戴着圆眼镜的老人,以及一位衣着打扮靓丽,长发微卷的美丽女性。
“我们来到这个家没多久,姐姐就去世了。”
“诶?这么年轻?”
“嗯。”说这话的时候,富江刚好转身把照片放回桌上,所以月子没看到她的表情。“因为一场意外。”
之后的事就很容易联想了,失去爱女的老人悲痛过度一病不起,只剩下作为养女的富江与两名仆人照顾着他。
不过这家人家原本就是有名的大财主,就算老人生病,也依然有一笔可观的存款供他们一家人生活。
作为佣人的保子小姐很心细,就算人在医院照顾病人,也给家中的富江留了字条和已经准备好的饭菜。
富江一如既往没什么压力,反倒是作为帮手的月子,精神紧绷着一直等到了晚上。她甚至和富江一起把大宅的几道门都锁上了,就怕有人潜进来。
晚饭也没有在餐厅吃,而是拿到了富江的卧室。
“我觉得本乡同学不是太坏的人……”
“你就是对人太好。”月子戳着女孩的脑门,坐在桌前吃着三明治,眼睛扫向摆放在地上的录像带。“唉,说你什么好……所以那个诅咒录像带里面到底是什么?”
“就是很杂乱的画面,一会儿是一个女人在梳头,一会儿是很乱的字,最后画面上有一口井。接到的电话里也没有声音。”富江拿叉子戳了戳碗里的沙拉,“啊,不会给月子看的哦。”
月子冷酷地哼了一声:“这会儿怎么知道不能看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嘿嘿……”
看某个当事人非但不害怕还在傻笑,她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按照时间推算,本乡看录像带的时间也差不多要到7天了。
不管诅咒是不是真的,富江看了录像带对她有没有影响,泉泽月子觉得本乡一定会在第七天之前做些什么。
“其实我是第一次邀请朋友到家里来。”
就在月子心事重重的时候,一旁的富江忽然道。
“凌叔叔不希望我和学校的同学走太近,姐姐脾气又不好……能跟月子做好朋友真的是件很幸运的事。”
因为注意力很集中,女孩马上注意到了对方话里蹊跷的地方。“诶?”
她记得富江说过,这个家的大小姐已经去世了。
然而还没等月子追问,窗外忽然闪过一道光,几秒后,整间屋子陷入黑暗的同时,一道炸雷震得二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
灯灭掉的瞬间,月子猛然起身。突然变黑的环境让她陷入了短暂的失明状态。
“冷静点月子。”万幸的是富江一直站旁边,在月子一个趔趄的时候扶住了她。“可能是打雷把保险丝烧断了,以前就出过这个问题。”
偏偏是这个时候出问题?!
“没关系,把新的换上去就好了。”
月子都要吓死了,偏偏另一个当事人还好言好语地安慰她,并且有些跃跃欲试。
“保子小姐原来换过一次保险丝,我当时在旁边看着,所以也会换哦。”
家里的手电筒在杂物间,泉泽月子挽着富江的胳膊,在一片漆黑的大屋中,借着闪电的微光摸索着前进。
没了灯,这座古朴的大宅更加阴森了。摸索着前进的过程中,月子好几次都把窗帘的阴影错认,咬着牙才没尖叫出声。
这回,富江那种傻乎乎不知道害怕的精神状态反而变成了一种奇妙的安定剂。并且,她作为这个家的住户,也给月子找东西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在杂物间摸到两个手电后,二人调转方向,走向了电闸的所在地——大屋的配电室。
然而当泉泽月子走出杂物间,手电的橙色光柱射向长廊的瞬间,她瞥见了一道模糊的黑影。
黑影消失的速度太快,月子甚至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错觉,又或是雨夜的树影被她错认成了人影。
“诶呀。”
几分钟后,富江的惊呼声,提高了女孩心中的不安感。
“门怎么是开着的?”
狭小的配电室内,短发女孩脸色沉重地看着已经被破坏得稀巴烂的配电箱。
宅子的突然断电根本不是闪电造成的,而是有人故意破坏了电箱。
“月子……你,你没事吧……?”
“赶快离开这里。”
月子二话不说就拉着富江往回走,边走边道:“什么都别管了,拿上钥匙,我们先在就离开——”
“要去哪?”
屋内猛然响起一道嘶哑的女声,两道手电的光打过去,配电室的门口赫然出现了一道穿着黑色卫衣的人影。
炸雷声响起,灯光下,面色惨白的本乡惠子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月子与富江。
“我还要找川上同学聊聊呢,别走啊。”
她的右手,还握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