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那个白衣男子。
这又是为什么?
谢芜打算硬闯一下试试,刚咬牙要上前,突然感觉眼皮一轻,睁开了眼。
幻境中,白衣男子却突然开了口。
“你骗了他。”
“谢芜”手中长枪消失,“你开口就跟我说这个?”
没有答复。
“谢芜”自嘲一笑:“你不回头,我也不会回头了。”
谢芜睁眼觉得视角不对劲,才反应过来他是趴着躺的,背部剧烈的疼痛感传来,他“嘶”了一声,扭头,便看到石坚那张脸,对方就蹲在他床头。
“少爷!你醒啦!”
嗓门之大吵得谢芜把眼睛闭了回去。
石坚急忙自认动作很轻地摇了摇他:“少爷,您别睡,大夫说您醒了要先喝一碗药,昨晚上都喂不进去,愁死人了。”
谢芜被他摇的又想吐了,背也疼,秋菊进门看到这一幕解救了他。
“石坚,你干什么呢?”一声厉喝,石坚动作一停。
“少爷醒了,又要睡,我叫叫他。”石坚说的没底气,以往秋菊语气一严,那就是他有地方肯定做错了。
石坚起身低头立在一边,不敢吭声不敢动了。
秋菊端着药碗,人未到苦味先到,谢芜要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睫毛轻颤两下。
内心把03提出来抽了一百遍。
“小芜哥哥!”一道清脆的童声,陆安和跑进来了。
谢芜抿了下唇,还是睁开了眼。
秋菊看到人醒了松了口气,要就这这姿势喂他药。
一口一口也太折磨了,谢芜让石坚过来打把力把他扶起来,背上的疼痛难以忽视,他还是忍痛坐了起来。
陆安和去桌子上端过来栗子糕,眼巴巴立在一边盯着他。
谢芜扯出一个笑,欲哭无泪,把药端过来一口闷了。
已经不是简单的苦了,难以言喻的味道布满舌尖。
谢芜费了好大劲没吐出来。
“石坚,去喊大夫再过来看看,要不要扎针那些,也别忘了去告诉老将军老夫人一声。”
秋菊把空碗接过,陆安和垫脚抬头看,确定谢芜真的喝完了,还抽空附和地点了点头。
谢芜真的得好好看看大夫了。
石坚“哎”了一声就跑出去了,没一会老大夫就进来了,也是熟人面孔了。
诊完脉,老大夫也判断不出谢芜为什么吐血,脉象显示对方内脏没有问题,只能开了些补血养气的药。
过了会,谢峥到了,眼底一片乌青。
他是真的一晚上没睡。
进屋看到安和在,还是努力温柔地笑了笑,“安和这么早就来看哥哥了?”
陆安和点点头。
谢峥笑着,“我看院子里,是不是你的小狗?你出去陪它玩一会儿吧,爷爷有事和你小芜哥哥谈。”
谢芜察觉到陆安和的眼神撇过来,咳嗽了一声。
“好的,我中午再过来吧。”陆安和懂事道,走了出去。
秋菊也默默跟着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爷孙两个。
“你父亲也病了。”谢峥坐到凳子上,好似随口一说,观察谢芜的反应。
他不想怀疑这个孩子,尽管大夫多次诊断都说没问题,可哪有那么巧的事,好好一个人突然就瘫了,而动机最大的,只有他这个孙子。
“什么?”谢芜有些惊讶,随后笑了一下,“祖父,你怀疑我啊。”
谢峥蹙眉,他之前觉得这孩子一心为国为民,机灵懂事,是个好孩子,可有些地方太过偏执,说他心术不正,又不恰当,谢峥有些恍然。
这一大家子,怎么会这样?
夫妻不和,父子离心。
他不知道说什么,常年戍守边关,和家里聚少离多,也许家里的问题早就存在,只是他不知道。
但为了国舍家,他自问没什么后悔的。
他年岁已高,不知道还能守这个国家多久,北辽需要一个新的能撑住局面的将军,谢家延续需要有手段的继承者,眼下只有谢芜了。
“倒也不是,倘若你父亲撑不住这一遭,在外人面前,你要知道分寸,昨日之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休息几天,没有事就跟我去京郊大营看看吧。”
“孙儿明白,必不负祖父期待。”
谢缰恺这下,是真的被舍弃了。
柳姨娘院里,母子两个都暗怀心事,心不在蔫。
柳姨娘绣手帕,手中的针迟迟没有落下去,谢芩在旁边看书,也好久没翻页。
谢缰恺怎么会突然瘫了,难道真的老天有眼了?会查到这里来吗?
二哥怎么会突然吐血啊,现在还有没有事啊?祖父下手那么重吗,好可怕。
陆安和院里,他抱着点点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小芜哥哥身上好多疑点,要不要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