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心不烦。
谢芜到正好看见这一幕,猜到了原因。
“我和母亲一辆马车,祖父和父亲一起好了。”
谢缰恺上马车的动作一顿,实在不想和自己父亲一起,但又不敢说什么,掀开帘子进去了。
谢峥点头同意了。
谢芜走过去和李云宁轻声说话,把她的情绪稳定下来,扶着人上了马车,自己跟在后面上去。
随着“驾”一声,两辆马车缓缓驶出谢府。
谢芜时刻关注着李云宁的一些小动作,她不安地绞着手帕,又会时不时咬自己的手指,这个时候谢芜就会把她的手拉下来,她就去扣指甲。
“母亲不想回去看看吗?”谢芜问。
李云宁始终是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连他在旁边也没有多少缓和。
以往他在的时候李云宁都会放松许多。
李云宁抓紧手帕,不回答。
谢芜想了想,石坚八卦说谢缰恺是被他舅舅打的,估计兄妹感情也不差。
“母亲想舅舅吗?就是你的哥哥。”
李云宁点点头,又摇摇头。
谢芜喉咙发痒,偏头咳嗽了一声。
李云宁又紧张几分,“病了?”
是在问他。
谢芜摇摇头,“已经好了。”
他病的时候没去瞧过李云宁,但派秋菊或是石坚去送东西,李云宁认得他们,没有太多想。
李云宁却是完全忘了是要去李府了,拉着谢芜的手看看,又伸手碰他的额头。
谢芜本想着聊什么话题让李云宁不那么紧张回去,没想到一声咳嗽就行了。
他任由对方动作,心里一团乱麻。
这是一位母亲的关怀,谢芜觉得自己像一个小偷。
他会替李云宁讨一个公道。
到了李府,门口是一位十四五的少女在等候。
谢芜扶着李云宁下车,那浅绿衣裙的少女屈膝福身行礼。
“清越给姑母请安,见过谢芜表弟,也祝老将军身体康健。”
一点没问过谢缰恺。
行完礼,她对谢缰恺尴尬的神色视而不见,步调轻快过来搂住李云宁的胳膊。
“姑母还记得我吧,清越可是一直都想姑母呢。”
“咳咳。”一位中年男子踏出府门,“清越,不要这么没有规矩,在外面乱说话,被人家看了笑话。”
李扶砚,李云宁的大哥,朝谢峥一欠身,“老将军。”
谢峥点头回了。
对于这父女二人皆是忽视谢缰恺的行为,没有半点言辞。
李清越轻轻哼了一声,偷偷探头看了谢芜一眼,谢芜立马察觉到看回去,对方却是一缩脑袋靠到李云宁肩上,“姑母,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快进去。”
到了李府前厅,都是皮笑肉不笑唠了会家常,才慢慢步入正题,大人们觉得小孩在场不好,让李清越领着谢芜去园子转转。
李云宁看谢芜起身要走,也害怕地站了起来。
“芜儿,不走……”
谢芜过去和她说了半天,她还是抓着人袖子不放,没办法,便带着她一起走了。
李清越倒是开心,挽着李云宁胳膊非常亲昵。
“我那有好看的簪子,姑母我们去看。”
李尚书笑笑:“这孩子让她父亲惯得无法无天了。”
李扶砚不给父亲一点面子,“您不要管我怎么养女儿,总比您好……”
眼见父子二人要开始争吵,谢峥打了个哈哈,“女孩子的确得养讲究些,我们来谈谈我这不肖子和云宁的事吧。”
话题回归正轨。
李清越拉着李云宁去了她母亲的院子,李云宁整个过程都很放松,脸上带着笑,谢芜也心情缓和,跟在后面。
李夫人见女儿带李云宁回来很是开心,三个人聚在一起聊,谢芜坐在一边干巴巴听着。
“哎呀,你这胳膊!”李夫人看到李云宁身上的伤痕,惊呼一声。
李清越反应更大,“真是可恶,出门立马被车撞死!”
被车撞死才穿书的谢芜:……
“怎么说话呢?一个女孩子,整天死不死的。”李夫人敲她额头,她身体不好,就这一个孩子,李扶砚也宠着,没有找妾的意思,一家子和和睦睦的。
李云宁扯袖子,有些慌了。
李夫人拍拍她的背,“妹妹别怕,夫君肯定会说的,以后不让你受欺负。”
“男人不忠就该去死!”李清越义愤填膺,“最讨厌渣男了!”
“又乱七八糟说什么。”李夫人轻声斥责,今天吃什么炮仗了,吵吵嚷嚷的。
谢芜却是对上了暗号。
渣男。
他和李清越对视一眼。
她也是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