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氿坐在首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衣服上的配件,随着特管局的人不断入座,这间沉寂许久的祖宅,又一次热闹起来。
“这是各位选手的比赛分数,当然,您不在的那段时间,他们获取的分数并不作数。”担任文职的陈景黎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宴氿面前,然后又为在场的每一个人发了一份。
他做的整理很贴心,第一页就是按照分数排列的总览图,谁获得了多少分,是第几名一览无余。
在场的人对排名心中都大概有数,他们草草看了几眼,便或明或暗地将目光转向宴氿。
第一名拿到了5.6分,但决定性的四分在宴氿手中,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契约者的人选会花落谁家。
宴氿将手里的资料翻完,没在其中找到熟悉的名字,他眉心逐渐皱起,又把资料翻了一遍。
陶笠鹤见宴氿来回翻了三四遍,他试探着开口问道:“这份资料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吗?”
“嗯。”宴氿把资料合上,往前一推,“里面少了一个人。”
陶笠鹤疑惑:“资料核对过很多遍,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而且中途并没有人退赛,这份名单和参赛名单的人数是一致的。”
宴氿眉间皱得更紧,心底冒出几分异样感,他目光扫过陶笠鹤,对方的神情不似作假,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开口道:“你的孙子为什么不在里面?”
陶笠鹤一愣,不确定地说道:“您是说凌霄?他只是过来涨涨见识的,并不算参赛人员。”
感受到桌上其他人的目光看过来,陶笠鹤腰板都挺直了些,这次陶凌霄可是给他长脸了,但他心底也纳闷,没听说凌霄在龙王面前露过脸啊,怎么被龙王记住了?
“不,不是他。”宴氿一口否决。
这下陶笠鹤更疑惑了,好在宴氿没再让他猜,直接将人说了出来。
“是陶清观。”
陶笠鹤:“……啊!?”
不是,小观?他、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到陶清观的名字。
宴氿看到陶笠鹤的反应,那股不好的预感几乎化为实质,他沉声道:“你都把人送到我这了,不就是想让我多关注他几分。”
陶笠鹤:“我没有!”
话音落下,宴氿面色一黑,藏在桌下的手收紧,前后矛盾的点在此刻通顺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他就说小孩怎么一股莫名的松弛感,完全不像来比赛的样子,感情对方是真的来度假的。
那他费神费力陪对方折腾了大半个月算什么?
算他倒霉?
宴氿心底跟颜料盘打翻了似的,五颜六色,煞是好看,他面上不动声色,漆黑的眼眸盯着陶笠鹤,无形间给对方施加压力。
陶笠鹤就差高喊请苍天,辨忠奸,他比窦娥还冤啊,“小观的情况,您老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完全没有唤雨的天赋,我怎么可能让他参赛。”
“我倒觉得他的天赋挺不错。”宴氿冷眼扫过去,点着手边的排名,态度强硬,“按照你们规定的得分机制来算,他与第一名分数差不多。”
管他黑的白的,他说是就得是,要不然他那大半个月岂不是白搭了。
谁都不能跟他抢未来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