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星握紧了他的手,很郑重地说:“阿凛,其实从一开始,我们最先相恋的是灵魂,之后才是躯体。”
淞凛觉得自己最近是真容易煽情啊,说好的鲛人不轻易落泪,结果这小珍珠是一次又一次的忍不住往下掉。
他仰起头,努力控制住干涩到想落泪的眼睛。
终于平复好心情,淞凛这才略带玩笑的语气说:“我本来不想这么煽情的,但没忍住,可能是我有点内分泌失调了哈。”
许秋星歪了歪头,长发随意的散乱在肩上,她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像是在鼓励。
淞凛自己都有点尴尬了,他抿了抿唇,缓缓述说着:“我一直都是个很沉默的人,不,或许是从患病那一刻开始我才开始变得沉默,后来在族群里,鲛人的天性让长大的我们习惯了独居,于是很多时候我都习惯了独来独往,但是软软啊。”
他把自己的手和软软的手十指交扣,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我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光。
哪怕当时是你先向我提出在一起,可能对于你来说,我仍然觉得我这个决定很自私,但那一个瞬间,我对你坦诚鲛人的身份,我原本想着,如果你害怕了,我就离开你。”
“但是你接受了,我觉得我很幸运。”
许秋星想起来了,当时她还看着阿凛的腿好久呢。
“我当时真的挺震惊的,但满脑子都是要和你在一起,就没想那么多。”
淞凛:“我只想着让你知道我鲛人的身份,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我想我会一直瞒着你我从前的身份。”
至于为什么不想说,许秋星其实猜到了,但是她就是很想让淞凛自己说出口。
“为什么?”
淞凛深吸一口气:“我怕你介意,介意我曾经是个女孩子。”
话音一落,他便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人儿。
许秋星没给他如期中的答复,她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的确介意,有点难以接受。”
淞凛快要碎掉了,他实在是没忍住,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
熟悉的体温在怀里蔓延,许秋星在他的肩上蹭了蹭下巴,在淡淡的海盐气息中闭着眼睛,柔声说道:“我想任谁知道这种事情都得缓缓吧,虽然我的接受能力很好,但我觉得还是得适应适应。”
许秋星摸了摸他的头,开玩笑的说:“我现在不是适应良好嘛?担心什么呢,怎么,担心我跑啦?”
淞凛抿唇:“嗯,怕你跑了。”
许秋星作势要起身,笑着说:“那我跑了?”
淞凛双臂把人搂住,装作恶狠狠地模样:“休想!”眼眶却通红。
“害。”
女人叹了口气,“真是易碎小鲛人。”
她嘬嘬嘬地亲了他的脸三口,“哄哄你。”又捧着他的脸,轻声说道:“阿凛,你要记住,女孩子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
淞凛见她态度和平时没有差别,这才轻易的被哄好了。
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那可太棒了。
可惜事情并没有淞凛预想中的那么简单。
在家第n次无形中被拒绝亲亲的淞凛炸毛了。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纤细的手腕,许秋星的墨发随意的落在了床垫上,看着被自己摁在床上的人,淞凛目光暗沉,脸上很勉强地笑了笑。
“怎么,软软连亲我都不愿意了?”
许秋星鼓了鼓腮帮子,看着他难过的样子,终于是承认了,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小声道:“我只是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阿凛,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她知道这件事情很玄幻,也知道是他的迫不得己,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身边,她没那么轻易释怀。
许秋星只是觉得,她需要一点时间去缓缓,再需要几个小时就好了。
淞凛心里有点受伤,但他没办法,他闭了闭眼睛,躲避似的应下:“好,那就再缓缓。”
可是软软啊…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他沉默地松开手,离开了房间。
又觉得在客厅呆着很压抑,干脆给江行匀打了个电话:“来软软这里接我。”
正和老婆呆在一起的江行匀一脸迷惑地看着挂掉的电话。
“他咋啦?”他扭头看向自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