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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书网 > 腹黑状元郎非我不嫁 > 第26章 姻缘

第26章 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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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挑明道,“你问完了?那到我了。”

“你身边的姑娘,和你什么关系?”

许灵月自认她并不是什么温婉贤淑的京中闺秀,正相反,父母煞费苦心地让她扮了十余年,可是如果在知根知底的人面前还要摆出这副模样,实在太可怜了。

是啊,如果日后不能嫁给心上人,还要在他面前苦苦扮作大方温婉的名门淑女…实在太可怜了。

她摁下思绪,声音冷得几乎淬冰,听得隔壁沈清河心里猛地替她一揪,支支吾吾地帮她解释,“郡主,灵月她…她不是这个意思。”

他忙不迭地道歉,“灵月是个有事说事的姑娘,她若冒犯您,我替她赔罪!”

宁瑶却没再听他说话。

被这样厉声质问着,那道声音依然温润如玉,乍听下如高山仰雪,乱琼碎玉,甚至含着一丝笑。

“是我的恩人。”

宁瑶闭了闭眼,心里感谢了一下这位许姑娘的直截了当。

只听许灵月冷笑,“她是恩人,许家难道不曾有恩于你们?她挟恩图报,你便没长嘴不会拒绝么?”

“我今日来是且问你一句,你入京不曾通传许家,是想放弃这桩姻缘攀高枝,还是准备朝三暮四拣大头?”

沈清河听得冷汗涔涔,深深吸了口气。他不敢去看郡主此刻的神色,也觉得原来灵月方才实在算得上略留薄面。

然而被质问的人倒比他更加镇定,不禁令人心生敬佩:

“我以为,我方才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可能相处久了,宁瑶甚至不去看他,也可以想象到他此时的神色。

鸦羽般的睫羽垂着,眉如墨般深沉。鬓如刀削,貌比潘安。檀紫色深沉反而衬得他容色如玉,不笑也带三分笑意。

“徐氏的商船是由许家支给发家,这些年徐家明里暗里,也给了许家不少油头吧。”

徐知远平静非常,几乎如同谈论窗外明丽的秋色。然而许灵月的脸上却一寸一寸地白下来。

“许伯父来信虽不多,信中不过絮叨身体,送信的家丁仆从却从不曾返还京城,而是名正言顺地留在徐家商号做事。”

“许老爷子倒是好兴致,京城江南路遥,却三旬一话家常,每逢来信便要提点当年往事,敲打徐家不要忘怀当年的恩情。”

“徐家的布匹哪次不曾送入京中留待夫人示下?究竟是我们想做皇商,还是从中运作的人舍不得这份好处?”

他眉目含笑,轻轻一叹,“许姑娘大可不必忧心这门婚事。毕竟两家关系,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绑在一起了。长辈所图不过亲上加亲而已。”

“何况你也知道。”

他接下来的字字句句轻松自然,然而听者有心,只觉如同惊雷一样炸耳。

“我并不是那种可以被挟恩图报的人。”

窗外秋风适时地卷起喧嚣,梧桐叶子挂在枝上簌簌作响,仿佛也掩去听者几经变换的神色。

沈清河对这些家族秘辛反应实在太不灵光,他愣了许久才张目结舌道,“…他什么意思?他要拒绝灵月?”

然而小心向座上看去,瑶华郡主依然面色温和带笑,反手却拎着沈清河的后衣领就往外走。

“……旁人之间的秘事,我们还是不要听了吧。”

沈清河一头雾水地看她:难道刚才谈的就不是秘事?

但此刻他就算有万千疑问,面对郡主飞过来的一记眼刀,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宁瑶大步流星地走出雅间,示意小二将桌上还热气蒸腾的菜肴送回府上。

她几乎毫无留恋的转身,纵使秋风解人意,有心卷起他们的话想再送进她耳畔,宁瑶也没有回头。

隔间的两个人都毫无武艺,全然不知其间经过。被他直截了当的点破,氛围反而和缓下来。

许灵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转而一笑。

仿佛逃过一劫,她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还以为荐微哥哥非我不娶呢。”

徐知远挑了挑眉,“你既然心悦沈公子,为何不直言相告呢?”

这位许妹妹和他实在并不亲厚,从她那样匆忙地赶来,他就料定了一定不是来找他的。

而观沈清河言谈举止,大约并不是不喜欢许灵月,而是太喜欢了。

只见对方果真红了红脸,一失方才叫板的气势,“我们两家…门第实在悬殊。”

许家只是普通的官宦之流,沈清河却是沈太傅的孙子。

这样的门第相差下,她又怎么敢赌。

原来如此。徐知远一脸轻松,“你若信我,不妨一试。”

春城何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这么明显的讽谏诗,哪个皇帝会容忍它放在眼皮子底下?

除非…是圣人自己。

自小二招揽客人说出这句诗时,辞官家去的从云兄在为谁做事,实在太明显了。

而如此串通一想,沈家苏家乃至朝堂之事,都是不言自明。

他有些怅然地想,不知道阿瑶那么聪明,有没有猜到呢?她至情至性,如果不知道,会不会无端替旁人伤心?

但他想到她古灵精怪又狡黠的眸光,不禁莞尔一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黄雀,还说不准呢。

见徐知远语气笃定,许灵月一时竟觉有些哑然,继而无声发笑。

她怎么忘了,这位文曲星兄长实在善识人心,也聪明绝顶。

这样断言,也许真有八分的把握。

“那好吧,承荐微哥哥吉言了。”

她真的松快了许多,眼角眉梢都溢出笑来,转而换了个话题:“既然不能挟恩图报,那兄长所说恩人,其实是心上人吧?”

不说也知道,想必是方才他身边那位姑娘。

说到这位姑娘,许灵月忍不住好奇起来。

虽然两家通信不绝,但她与这位荐微兄长并不十分熟识,只知道他这些年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如今竟然能看到这老古板动了春心,还真是头一遭。

而那位姑娘……盈盈秋水,淡淡春山。她自认自己称得上一句容色过人,但只消惊鸿一眼,原来不过是霄壤之殊。

假笑了很久的郎君神色倏然一松,不去看他,也知道他眼里盈满缱绻又温柔的笑。

许灵月不禁想起自己对他最初的印象,不过是幼时偷听到父母所说的一句,徐家那位丢了七年又找回来的大少爷。

两家相交多年,她原先要定下婚事的郎君并不是他,而是徐夫人正经嫡出、养在膝下的小儿子。

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正是这位与徐家众人都不亲厚的大少爷,竟然在院试中一举夺下了徐父乃至族中多年都未可得的功名,自此被青眼有加,再不敢随意磋磨。

秀才、举人、贡士…一步步上攀,往后想必也是前程无量。

她踌躇间只听他低声回道。

“是啊,是恩人。”他坦率,“也是心上人。”

十二年前,有个小姑娘翩然而至,娇娇蛮蛮地跑到他跟前像土匪一样抱住他,又郑重地让他以后一定不要忘了以身相许。

这怎么能是挟恩图报?这是…黄雀衔环。

心领神会下,许灵月又踌躇着想往外走。却见隔间的樱草色裙角不知什么时候移到珠帘帐前,发钗上的琉璃珠剔透晶莹,晃了又晃。

她似乎轻轻笑了一下:“两位聊完了吗?”

许灵月眼睁睁地瞧着正襟危坐的兄长蓦地红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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