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父亲的缘故，季长明对于这两个孙子的管教非常的严格。

季兰森和季兰亭对童年里那人的行径记忆清晰，导致他们二人对于男女之事有一种病态的洁癖。

知道韩家的手段后，查到这个地方，季兰森更是恶心的吃不下饭。

更何况现在切实的闻道那一股腥臭味。

季兰森认为长嫂说的潮湿味还是含蓄了点。

这就是臭鱼烂虾的味道和烂了的木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来这里花钱的人是嗅觉失灵了吗？

季兰森皱了皱鼻子，封闭了自己的嗅觉。

季兰森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唇角带笑，只是眼神冷冷的看着掌柜点头哈腰的走过来。

他面上闪过的一瞬间的了然没有躲过季兰亭的眼睛。

掌柜装聋作哑假装不知，“真是贵客来临，不知道贵客今日来是想要挑选多少姑娘去府上表演歌舞啊。”

他点头哈腰的凑到季兰亭的身边，顺带拉着一个姑娘，钳起姑娘的下巴，展示着她姣好的面容。

可惜美人面麻木不堪，仿佛习惯了掌柜这种展示货物的行为。

反倒是季兰亭表情淡淡，季兰森皱了皱眉头，身后跟着的季氏弟子十分不忍，想要制止他粗鲁的行为，可是家主没有行动，他们不能无礼出手。

见季兰亭没有被这姑娘的美貌打动，掌柜松开了手，姑娘的头一下子失去了支撑，仿佛断了头的山茶，脑袋猛地耷拉下来，被掌柜推到了她原来的位置。

看到掌柜的所作所为，季兰亭似笑非笑，终于给了这位杂耍戏子一点反应。

“是来挑姑娘的。”

掌柜听到这声笑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背后冒了凉气。

他做的那些事，要来管的应该是官府来管，这些修仙的来闹什么事啊。

前些日子，楼里莫名其妙死了接近一半的人，他赶忙问自己的东家，东家那边让他埋了就是。

他没有其他的处理办法只能照做。

少了一半的人，他这里的生意萧条了不少。一听要来个大主顾，他还兴奋了一阵子。

没想到迎来的是群阎王爷。

季兰亭没有拐弯抹角，“前些日子死的那些人处理在了哪里。”

季兰亭发现大堂里的这些姑娘都是普通人，连修仙者都不算，方才掌柜拽着姑娘凑了过来，正好方便了季兰亭探查。

这些女子都被傀儡术控制住了。

中术太深，已经没有了解救的可能。

掌柜还是装傻，“什么死的那些人啊，贵客莫不是说那些回乡探亲的姑娘，过段时日就回来了，怎么能说死了呢。”

听见这话，季兰森率先笑了起来，比起季兰亭的温和有礼的模样，季兰森一直冷着脸，现在笑出了声更像索命的阎王。

掌柜的腿一抖，“贵客笑什么。”

“笑你在这装阎王，还能把死了的人召回来复活呢。”季兰森这话说的阴阳，一种季家弟子跟着憋笑。

季兰亭没有在跟他废话，抬抬手，身后的弟子直接进到酒楼各处探查。

季兰森看着身后的那两个旁支一开始在后面装孙子，现在好像给自己找到了什么底气，腰杆子直了起来。

“家主这是什么意思，背着主母出来嫖妓怎么还带着我们这些人，我对我自家的夫人可是别无二心。”

其实大部分时候，在季兰亭的眼中只分为两种人，有用的和没用的，这种时候还要加上一类。

那就是蠢人。

“怎么，自己的产业，二位不眼熟吗？反倒问起我来了。”

季兰亭没有回头，施法禁锢住了这两人和掌柜，走向了酒楼的墙面。

“再说了，季家的规矩，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这种生意做了就要被住处季氏，我们怎么可能……”

墙上木板写着酒楼的菜谱，菜名起的花里胡哨，不像是一盘菜该有的名字。

季兰森看见季兰亭看着这几块木板，“点菜，这菜名对应的可不是菜，点的是姑娘。”

季兰亭动了动手指，火焰腾起，将这几块木板烧成了灰。

味道源于墙中。

与林穹音所说的赵氏客栈没有任何差别。

“家主，找到了，就在后院。”

季兰亭与季兰森对视了一眼，季兰森留在这里看着这些人。

酒楼的后院连着厨房，酒坛子大部分整整齐齐摞在墙边，旁边季家的人正在一具一具往外面排尸体。

已经掘出来了一个深坑。

现在摆出来的尸体有十几具，潮湿的腥气仿佛身处一个海边渔场。

现在是冬季，尸体腐败的没有这样的快，按理说味道不应该这样的大，这个味道也明显不是尸臭味。

可是这些尸体的表皮已经面目全非，呈现一种湿润的灰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