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里有很大的关系。”她摇头晃脑,故弄玄虚道。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季兰亭差一点就把藏云宗后山秃噜出口,假装仔细回想,想起一个时间点。
“庐陵的论道会?”
那次论道会算是他与穹音的正式见面,靳鸿飞掌门在她的面前介绍了自己,两个人那时才终于算是相识。
“对。”林穹音肯定了他的想法,“就是那一次。”
“我不太喜欢这些场合,左右以后的掌门之位肯定会传给二师兄,到时候能帮的上他的忙就行了,我就经常躲懒,庐陵那一次大师兄有其他的事情不在宗门内,二师兄闭关。”
“我在山上闲的发慌,但是和大师兄约好了,所以没有自己下山游历,师父就带我出来放放风,在论道会上,他老人家基本上见一个人,就跟我说道说道那个人的身份是什么。”
“论道会上,大大小小的掌门家主都在场了,我基本上都认了个眼熟。”
“那个人就是其中的一个。”季兰亭接住了她的话头。
“对,具体是哪家的,我记不清了,但是论道会上的所有脸面在我这里留了底,所以这次才能认出来。”林穹音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二师兄曾经跟我说过,谈生意无非就是这几种场合。”
“特别是这些人到中年的家主,还爱灌酒拿乔,相约青楼一展雄风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去‘香水行’一起泡汤更是正常,情色交易有时也是这些人交易的一环。”
“韩家的生意做的不错,有没有人听说是哪里不错,那些与他合作的家主聊起这件事肯定都是语焉不详,所以大部分人才不知道韩家的主要业务是什么。”
“韩家的邪术我很没有弄明白,但是收集其他人的生气修炼,修仙者的一定更好用吧,特别是这种有些修为的家主之类的人物,天灵地宝用了不少,生气只会更为精纯。”
“更何况,那些人皮确实很美,我都有点把持不住……”这话林穹音说的很小声。
“这些年有不少人传出来修为难有进益的人,应该也与这一部分被夺取的生气有关。”
就比如……
“就比如我的父亲。”季兰亭一点也没有避讳,直接把林穹音没有说出口的猜想说了出来。
“也不一定,韩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件事的还存疑。”
不过,就从她看到的韩远的魂魄的年纪,这件事情开始的时间只会更早。
“阵法先用这一版吧,我去整理一个完整的,再寄给他们。”她这次话题转移的更加匆匆,起身就想要往书房走,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握在季兰亭的手里。
刚想要把自己的手抽离,就听见季兰亭看向窗外的那一截枯枝,唤了她一声。
“穹音。”这一声的尾音温柔又缱绻。
“嗯?”
她顺着季兰亭的目光看向窗外,发现这一截子枯枝上竟然有了嫩色的芽孢,就在这湿冷的寒冬,从住进这个院子,这棵树枝就开始掉叶子,她以为它已经死了,季兰亭也没有把它剜走,就这么挡在窗子赏景的正中心。
林穹音也没有管,她觉得季兰亭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现在看来,确实是。
“我教你弹琴吧,就用这一把。”季兰亭指了指不远处放在矮桌上的那把与林穹音头顶木簪同出一源的古琴。
“怎么这个时候想起这件事了?”现在形势不明朗,学琴这种风雅事,林穹音是没什么心情做。
“你想学吗?”
看着季兰亭温和的笑着,就像是季家藏书阁不远处的那潭绿水,就像里面游荡的小鱼,就像上面泛起的涟漪,她其实说不出来这具体是一种什么感觉,色令智昏,她很难说出拒绝他的话。
学琴嘛。箫和琵琶都学过来了,琴有什么难的。
“好啊,那就劳烦季先生了。”林穹音故作老实的向季兰亭作了一揖。
“不劳烦。”
“我还以为这棵树已经死了。”她指了指窗边伸过来的树枝。
季兰亭彻底的被她逗笑了,“这是一株红梅,秋天落叶,冬天开花,它的花季才刚刚开始,过几天就可以倚窗赏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