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笼包子都进了林穹音的肚子。
“老伯,我吃好了,结账。”
“来了。”
老伯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只有两个空笼屉,那个姑娘已经离开了,他收笼屉的时候才发现下面压着一两碎银。
“怎么又多给了,说多少次都不听。”老伯看着银子叹了口气,只能下次来吃包子的时候再多给放几个。
吃饱了饭,林穹音在城中到处乱逛消食,顺便找那几家鸭子做的好的酒楼。
宸游和鸣鸿都被她收了起来,她看起来就像是从季家出来采买的普通弟子。
寻鹤城中有一条能通画舫的河道,此时的河面上结了点冰凌,河中的船只只有三两个。
林穹音没有选择坐船,因为她就在这河道的一旁找到了妙香楼。
这里面的桌凳安排的确实拥挤,小二上菜都要把盘子就在头顶上从宾客中穿过,感觉一不小心,菜汤就要潇洒地撩向客人的头顶。
小二也是艺高人胆大,林穹音想的画面并没有产生。
鸭子是现成的,她只要了一只盐水鸭一只烤鸭,拿好后就快点从里面出来了,一样的贴了一张保温符。
漫步走到城外,检查了一下大阵,没什么问题后就一张传送符回到了季家。
顺着石阶向上走,杉树的叶子好像就红艳了几天,现在已经光秃秃的立在那里,但是季家的山头上大部分是松柏,入冬之后的针叶只是颜色上多了点沉闷,地上落了不少已经枯黄的松针,但还是绿油油的。
藏云宗的树现在大概也和这几颗杉树一样吧,这次回临安,她竟然有了一点点回家的感觉,以前只有师父的那个小院子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如今这般,是因为自己已经对这里有归属感了吗?
沿路有弟子经过,侧身拱手向她行礼,林穹音颔首回礼继续往那个小院子走去。
推开院门,进入那个小院子,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了。
那架秋千还停滞在桂花树下,明明只离开了一天,但是仿佛感觉已经离开了许久。
……
房间里有人。
听到院门开合的声音,季兰亭放下了刚刚拿起的梳妆台的簪子,走向了门外。
原来是簪子的主人回来了。
林穹音看到这个身影有一种想要扑到他身上的冲动,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一下子冲到了季兰亭面前就刹住了脚。
突然嘴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你先去厨房倒点醋和辣油吧。”林穹音抓着自己沾着浮灰的外袍又松开了手,“我这风尘仆仆一身灰,先去换一身衣服。”
“好啊,穹音。”看着有些局促不敢看着他的穹音,他还是温和又包容的对她笑着,这时的他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应下她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
林穹音先是叫了热水,洗了个彻底的热水澡,最后换上自己宽松的衣袍,季兰亭已经守着几个小料碟端坐在桌子前。
样子十分乖巧,像是帮着父母收拾好碗筷,听话等在桌前的小孩子。
林穹音就这么披着湿头发,先从乾坤戒中将那些打包好的东西摆在了桌子上,还是香气扑鼻,和刚出炉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季兰亭没有动筷子,伸出手抚上她后背的头发,用灵力将其蒸干,手法独到,没有把她的头发蒸成干枯的草。
包子全部留给了季兰亭,林穹音现在只想吃几口滑嫩的鸭肉。
饭间两人没有说那些烦心事,季兰亭还将那壶十州春色拿了出来,现在的林穹音可没有伤痛的顾忌,配着桌上的酒肴,吃喝了个爽快。
“这是你们季家一个弟子推荐给我的,寻鹤城的美食,果然口味不错,临安风味很足,等下次我们一起去店里尝尝其他的。”
“包子铺是不是寻鹤城靠西的那一家,是一对老两口开的?”
“就是这家,那个弟子说他们的儿子在季家的外门,这不,包子都多给了好几个,我到最后只能多放了点钱。”
“他们的儿子曾经参军,守在边关,被妖兽弄断了一条腿,变得自怨自艾,当时季家刚好在招弟子,老伯就推着他来报名,他刚好有些天赋,爷爷就把他收了进来,现在他给自己炼出来一条假腿,长袍盖着,若不是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与原来的有什么区别,现在在山顶的炼器房做管事。”
吃的东西都有些腻,季兰亭沏了壶茶,斟满一杯放在了林穹音的手边,“要论炼器,其实他才是爷爷的得意门生,他专攻这一术,学的精湛,虽然是外门弟子,但是有些方面甚至超过了族中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