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穹音抬头看向它。
“藏云宗......是不是不在了。”
“我和程奕都在。”
“那些东西都是从丹凤城里冒出来的,原本好像是被什么结界或者阵法拦住了,我们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等到它们破开结界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这里的其他生灵呢?”
“我来的时候这里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我知道了,你继续好好躲起来。”
林穹音翻找出来一个坠子,系在它的蜘蛛腿上,“这个东西可以屏蔽一些妄言和蛊惑的术法,有清心之效,再往深处躲一躲吧,以后无论谁唤你都不要出来。”
“好,我明白。”
巨大的蜘蛛身体开始掉头,转到一半,又慢慢折回身子,兀自捣鼓了一通,掏出了个锦袋,林穹音看出来这是曾经她给缘春装蜜糖用的。
“这个是我结的蛛丝,和平常的那些不一样,结实锋利,在你们这些修士手里应该有什么用,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些。”
“音音,新婚快乐,你更要快乐。”
这么久,缘春是唯一一个说这句话的人,林穹音五味杂陈,它的脑子就这么大,人脸都记不太住,至情至性心思单纯,才能修得如今,此时却能想起来祝她的人族朋友这些东西......
“我会的,谢谢你。”
回程的路上,林穹音在树林边缘刻画了一个阵法“季空,安排一些季家弟子,守在寻鹤城的城门楼上吧,若是这附近再有什么异动,马上通知本家。”
背靠藏云宗,丹凤城中只有一个小世家——韩家,家主原本是藏云宗外门弟子,后来继承家业,借着自己曾经在宗门学习的东西,立起了门户,后来有了些囹圄便直接断了与藏云宗的联系,这么多年井水不犯河水。
出事后,程奕也曾打听过韩家的消息。
丹凤城死绝,韩家一点消息也无,恐怕凶多吉少。
现在想来,丹凤城异动,藏云宗立下的结界直至破开才被发现,本身就有问题,一定是有什么人用了什么方法隔绝开来,最后失控了,才有如此惨祸。
最有嫌疑的就是城中唯一的宗门。
回去后,林穹音写了两封信,分别发给了季老爷子和程奕,让他们留意一下韩家人的消息。
除了出门巡视,林穹音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季家的藏书阁,继续探查有关的封印和阵法。
“我已经书信一封到柳家,看看那里有什么线索。”季兰亭把自己手里所有的相关书册都整理出来。
有什么不明白的,林穹音会暂时记下来,到时候攒到一起问季兰亭,季兰亭有问必答。
妖魔突然沉寂下来,暂时盘踞在了中州的北半边。
南边幸存的仙门世家又起了劲,以为万事大吉,觉得自己又行了。
“季宗主这是说的哪里话,这要是能用着我沈家,那当然是万死不辞,这不是还用不到吗,也不知道北边那些人做了什么,糟了报应,连点好处都没有,我们也不能白搭上性命吧。”
“对啊,沈宗主说的在理,总不能季宗主自己娇妻在怀,我们这些人喝西北风啊。”
......
“贪生怕死的小人。”说这话的是摇光宗的掌门,“靳鸿飞在的时候一个个就像是遭了瘟的鸡,现在倒是风光满面起来了。”
“薛掌门这话说的可真是没道理,难道我们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季兰亭听着这些,不动声色,面上仍然挂着温和的笑。
“我越家愿意将家中全部的药品支援前线。”北边出事,越家的生意受损严重,越家家主只想快点处理完这件事,一点也不想在这里扯皮,奈何能力有限,只能贡献点粮食和钱。偏偏本来就没什么本事的人还在这里狗叫,更让越宗主烦躁。
“沈宗主这么说其实也有些道理。”季兰亭抿了一口茶水开口道,“沈家若能自保,我们自然不会插手沈家的事,更不会强行让沈家人去送命的,沈宗主这是说的哪里话。”
“季宗主,沈某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哼。”柳宗主冷哼一声,“那是什么意思,你沈家什么事都自己担着吧,我们当然不会管。”听明白自己外甥什么意思,他直接接了一句,把沈家人的话头堵死了。
“穹音日子修为已至元婴后期快要突破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赵宗主的修为才刚刚元婴初期,是什么底气,能让赵宗主说出这么无礼的话来。”
“他的底气就是他爷爷在外云游,他爹修炼出了岔子,只有他一个儿子,才让这么个废物接手了赵氏。”薛掌门在这里坐了一中午,什么东西都没讨论出来,又是个暴脾气,直接谁的面子都不给,就差拔剑把这些人都捅个干净。“赵老宗主还在前线拖延时间,这边你这个当孙子的在这拖后腿。”
“不过赵宗主确实很行,私生子排着队等着他死呢。”
“薛韫,你别太过分。”
“我记得赵宗主前些日子还修书一封到季家,想请季家帮忙处理周边聚过来的邪祟。”季兰亭收敛了笑意,一双棕眸冷冷的抬眼看向赵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