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一黑衣斗笠的男子定定的看着灵舆上的红色身影,有一人从他的身后撞上来,“快去那家抢喜钱,新娘兄长想要求个好彩头,在府门口发喜钱呢。”
“抱歉抱歉,这位兄台,兄台不去讨个好彩头吗。”
黑衣男子回首看了一眼路尽头的那座宅院,压低了斗笠,“不用了,正在赶路,看到这里在办喜事,来凑个热闹。”
随后转头隐入人群中。
灵舆直接被抬上了传送阵,,转眼就到了季家的门口。林穹音闻到了松柏油脂的清香。
季兰亭从马上下来走到灵舆前,将一只手伸进灵舆。
一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肉白皙的手,伸到了林穹音眼前,没做思量,她就把自己的手放到了这只手上。
被瞬间握住,那只手骤然发力,林穹音借这只手的力,从灵舆站起来。
这只手仍然没有收力,直接将她拽出灵舆。
林穹音扑到了他的怀里,听到从他的胸膛里发出一丝很轻的闷笑,如果不是他胸前的振动,林穹音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夫人,小心些。”
嗯?
这是我的问题吗?
不是吧。
倒打一耙。
季兰亭牵着她的手,抬步向前走去。
季家背靠一座仙山,矿藏丰富,季家祖先靠打铁为生,用此山的灵石铸出一把神剑后,便在此山发家,建立临安季氏,后来季家炼器不拘泥于剑,器型上多有变幻,逐渐在中州排的上名号,再后来便是中州有名的临安季氏,整个中州世家仙门的器刃几乎都来自季家。
被季兰亭一路牵着手走完了婚礼流程,厚重的婚服捂得人身上冒汗,手心的潮湿不知道是季兰亭的,还是她的。
感觉沉重的凤冠快要带着她的头发离开头皮,终于听到唱礼人拉着长音的那句“礼成”。
一群人簇拥着她与季兰亭来到一处院子门口就离开了,没有闹进院子里。
在院外就能闻到一阵又一阵桂花的清甜香气,进入院子,穿过回廊,院中似乎有一棵高大树木,不是一路走来,季家惯常种植的松柏。
这应该就是那棵桂花树。
季兰亭推开房门,缓步牵着她走向床沿,带着她坐下后,执起一柄玉如意,挑开了盖头。
盖头揭开,看到的就是季兰亭带着温和笑意的脸。
流程不太对,不是应该他去招待完宾客后,回来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再掀盖头,喝交杯酒吗?
怎么现在就把盖头掀开了。
季兰亭没有说话,又把她从床上牵起来,拉着她走到一个梳妆镜前坐下,开始拆起她头上的钗环。
林穹音按住了季兰亭动作的手。“不是应该......”
“这么重的东西带了一整天,还是早早卸下来为好,太伤头发。”季兰亭边拆边解释,手上的动作轻柔,没有拽下一根发丝。
拆完后,又拿起一把梳子,轻轻梳动,放松着她的头皮。
林穹音拿过他手里的梳子,浑身局促,“多谢季公子,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的院子没有仆役,桌子上我准备了一些吃的,如果需要洗漱或者其他吃食可以拽一下这个玉牌,会有人来送。”
季兰亭给她演示了这几个玉牌,每一个代表什么用途。
林穹音点点头,表示自己记清楚了。
“这个院子不会有人来闹,穹音可以先作休息,我先去招待宾客,晚些时候回来。”
一声‘穹音’喊的亲切,没等林穹音回答,季兰亭就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