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先把药喝了。”
“为什么这次是汤剂,不是丹药吗?”她看着文心手里一碗黑漆漆的药,蹙着眉不想往嘴里送。
“药师说,现在还是用汤剂药效好些。”
林穹音稳了稳心神,将碗里的药喝完后,砸了咂嘴,文心把一颗酥糖塞到她的手里,“师姐,甜甜嘴,这还是你以前给我买的呢,我都舍不得吃。”文心的面上做出舍不得的样子。
“知道了~等我下次再给你买~就跟我以前亏了你的糖一样。”林穹音看着文心故作可惜的表情有些好笑。
“季家那位少宗主今天送来了一对赤金的大雁。”
她听到文心这样说,神色一怔,有些奇怪的看向她,“这么快吗?不是昨天季家长老才来吗?”
“什么昨天,这距离季家长老来都过去四天了。你负了伤,夜里发起了高烧,医师说你情绪起伏过大,伤身又伤心,伤口本就难以愈合,直接发炎起热,才把你的丹药换成了汤剂。”
“文心,六师弟找你。”程奕推门走进来,对文心说道。
文心截止了话头,看着二师兄有些严肃的脸缩了缩脖子,乖顺的说:“知道了,二师兄。”
“婚期定下了,多事之秋,婚期定在一个月后,时间很短,一些流程很是仓促。
“季兰亭倒是一个流程也没少。”程奕冷笑一声。
“这是什么?”林穹音看着程奕手中的玉符。
“季兰亭给我的,我本来不想给你,但是你答应要嫁个他,这个东西你还是看看吧。”
程奕看着手里的玉符似笑非笑,脸上的表情十分玩味,“里面说的都是现在藏云宗处世艰难,季家可以给藏云宗一些庇护云云,还有季家能怎么怎么样云云,还说他对你一见倾心思之不忘。”
“这种恩威并施最后表露真情的说法,真是和季兰亭一贯的君子作风不太像。”程奕把手里的玉符丢给她,“这个玉符能与他通信,你拿着吧。”
“除了庐陵那次,你还见过他?”
“没有。”林穹音想都没想,直接回道,“我俩八竿子打不着,庐陵那次我也只是跟在师父后面,向他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并未深交。”
说完又回忆了一瞬,“以前师父与季家老爷子一起鉴赏名剑,我也没参与过。”
“季家炼器起家,炼制的仙剑更是无人能比,季家剑法也与藏云宗齐名。可就连我用的兵器都是一把长刀,跟季家半点关系也沾不上。”
林穹音细细分析了一下,程奕看着她这细细分析也分析不出来什么东西的木头样,“我看那季兰亭看起来还挺期待这门婚事,所以才问问你。”
他一句话堵住了林穹音喋喋不休的嘴,无奈道:“行了,别想了,想不出什么门道的,你现在还是安心静养比较好。”
林穹音听到季兰亭期待这门婚事,更是疑惑,盯着玉符开始神游天外。
“哎呦,你干什么。”林穹音吃痛一声,是程奕给了她额头一个脑瓜崩。
“回神。”
林穹音想噎他一句,话就要说出口,看着程奕瘦削的脸,又硬是给憋了回去。
“你现在也醒了,一会儿让成衣铺的人来给你量嫁衣尺寸。”程奕的语气十分低落,声音闷闷的,“时间上来不及做新的,只能把店里的一套拿来改改尺寸。”
“师兄,这只是一套衣服,我与季兰亭成婚并无真情,这套嫁衣代表不了什么,以后我与他相敬如宾很不错,总比真情过后变成痴男怨女来的好。”林穹音柔和了神色,对程奕宽慰道。
“师父曾夸奖过季兰亭的为人,师父从未看错过什么人,想必季兰亭确实不错。”
她凑到程奕的面前,半带撒娇的说:“师兄,你不相信季兰亭的为人,也该相信师父吧。”
陈奕想起师父,万般无奈与心酸碾过白日的天光齐齐涌上来,沉默了半晌,没有再说什么。
已经入秋,天气还是闷热的难受,程奕走后,林穹音打开窗户,通通风,散一散屋内的药味。
发现窗台上放着一个细长的首饰盒,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支行云流水样式的木簪,上面刻满细细密密的符文,看不出来是什么种类的木头,林穹音依稀能辨认出上面的符文以防御祝福为主。
不知是谁放在她的窗台上,窗户在靠近回廊拐角处的一侧,文心与二师兄来时很难注意到窗台上被放了这样一个不打眼的首饰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