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衣湘手搭在门沿,准备合上。
谢安杰眼里有些诧异,看着衣湘清丽若水的脸颊,还有眼角带着一抹薄红,不禁心神一荡,忙制住衣湘的动作。
他手抵住门,眉间眼间全是笑意:“是我不好,之前几天不在队上,应该早些来拜访嫂子,嫂子别生气,淮序哥不在家,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嫂子跟我说就好,别和我客气。”
他的声音清润温和,听起来正常却暗藏了几分暧昧,衣湘不动声色地搓了搓手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
这男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且书里面,谢淮序和谢安杰两人的关系很微妙。
她记得,谢安杰的母亲是谢淮序的小姨,可这位小姨在谢母去世没多久,就嫁给了谢淮序的父亲,摇身一变成了谢淮序的继母,而这位原表弟成了谢淮序异父异母的兄弟。
等到后面谢淮序自杀,他的身后财产,通通被那小姨和眼前这位兄弟继承了。
这么一思忖,衣湘面色更加严肃。
她摇摇头,“淮序很快就会回来了,我真没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的。”
对方递过来的点心,衣湘也不敢接,“这东西我不爱吃,你拿回去吧。”
“我这还有事,就不招呼你了。”
话说完,她也没管对方还站在门边,只是自顾自地合上门。
谢安杰被关在门外,刚刚衣湘冷若冰霜的脸,在门缝里一闪而过。
那迫不及待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清冷小脸,让谢安杰心里微痒,他不怒反笑只道:“那就不打扰嫂子了,等淮序哥回来我再来拜访。”
反正只要是属于谢淮序的东西,只要是谢淮序在意的人,他通通都要。
从商明莉和石甜美那里听到的消息,还有他留下的眼线,都在说谢淮序他很维护这个地主家的孤女。
那可有意思了,谢安杰盯着那两扇合拢褪色的木门,神色诡谲。
这越难撬的墙角,才越有趣。
关上门,把门闩卡好,衣湘就跑厨房里往鼎罐里舀水,又往火塘里添柴。
至于门外的谢安杰,还有书中商明莉这些人,衣湘根本不想管,害怕麻烦的她将其全都抛之脑后。
厨房里,几束金色的阳光透过镂空的菱形窗棂直射进来,正好照在灶台角落边的菊花上。
形成一圈光晕。
“咦?”
衣湘嘴角翘起。
她走过去一瞧,菊花那几根花枝上原本就结了好几个青色的小花苞,今天在温润的阳光下,那紧紧合拢的花苞慢慢张开,正露出金黄的蓓蕾。
那微微答答的颤动,娇弱的花瓣由收合到完全张开。
衣湘大气都不敢出,她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花开的瞬间。
一朵花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悄然绽开了。
那一圈金黄的花瓣,真像一朵炽热的小太阳。
这种微弱向生,动人心魄的生命力太美好,深深烙印在衣湘的心中,迫不及待地想和人分享。
她笑着转头四望,是满室寂静的厨房,空荡荡的,是衣湘很熟悉的场景。
前世的衣湘,一个人经历过无数个喜怒哀乐的瞬间,她应该是习惯了才对。可此刻,她的心里,一时竟却有几分无所适从,怅然若失。
衣湘垂下眼眸,手轻轻落在菊花的叶子上,脑海里传来熟悉的小奶音。
开花之后,它似乎更加嚣张了。
“哼,其实我这不算什么!你要是能找到我那些姐妹,像是海棠,睡莲,牡丹,芍药和昙花,随便一个都能把你美死!”
“昙花?海棠?睡莲?芍药?”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衣湘暗暗记住了这几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