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意引她进了一个厢房,一开门许舒意就开始挑挑拣拣:“这里怎么这么小?”
文意立马给她换了一个大房间,许舒意还是不满意:“有点空落落的,我害怕再换一间吧。”
文意继续换:“这里呢?”
许舒意看也不看只摇头:“光线太暗了。”
这是文意伺候过最娇气的人了,皇上来了都没她能挑剔,真不知道文心在常芳宫里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还好皇后娘娘没有把她派过去,文意暗自握紧了拳头,再次推开一间房门,这个房间空间大,阳光充足,生活用具各种摆设还多,绝对不会空落落的。
许舒意一扭头看到里面并排了两张小床,不可思议地问:“你让我睡丫鬟的房间?”
文意冷冰冰地说:“这里的空房间都被你看遍了,这是最后一间了。”
文意认为许舒意就适合睡这里。
许舒意无理取闹地说:“这个房间我不睡,再帮我换一间,不然我就告诉皇后娘娘说你怠慢我。”
文意也怒了:“这些房间你都看不上干脆把皇后娘娘的寝殿让给你好了!”
文意说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后悔自己干什么要图一时口快了。
母仪天下的象征怎么能随便让她人指染!
偏偏某人就是这个目的,许舒意毫不客气地说:“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带路吧。”
许舒意学着文意捂嘴打了个哈欠,不让自己笑得太开心。
皇后的寝殿以后都会是她的,她提前用用怎么了?
现在只是一小步,日后这所有的家具摆件,包括美味的冰冻葡萄都属于她了。
对了,下人不能要,特别是眼前这个。
许舒意躺在那张大床时,看着站在床边双眼冒火的文意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文意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挑战皇后威严的小小美人,头都快晕倒在床边了。
许舒意双臂展开摆成一个大字形,又支起一条腿跷了个二郎腿在空中晃晃:“看什么看?”
“我睡觉时不喜欢被打扰,你可以出去了。”许舒意怕人被气晕砸到她,朝文意挥挥手,动作像是在赶苍蝇。
文意受不了这个气,挥袖转身往外走,掀开珠帘看到就看到皇后娘娘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
文意一向自诩稳重,以前是不爱告状的,眼下委屈地红了眼圈:“都怪我口无遮拦,可是,娘娘你看她!”
文意希望皇后能雷厉风行地将这个鸠占鹊巢的人赶出去。
张清姿倒是没有文意想象中那般介意:“我不困,算了。”
张清姿对许舒意那点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并不怎么介意。
说起来,她能当皇后其实更多的是意外。
不对,也不全是意外,这其中还有太后的手笔,张清姿抬起珠帘里面看了一眼。
太后现在定然后悔了。
张清姿陷入了回忆,当初皇上并没有立后的打算,最开始的安排是让她担任一个女官进行参政。
太后在先帝的后宫经历了残酷的斗争,担心新帝的后宫也如同那般明争暗斗,不愿意亲侄女入宫受苦,还暗中与束王府关系过于密切,一心支持王府上位,不乐意皇上拥有一个娘家势力雄厚的皇后,给皇上带来任何助力。
太后听说皇上罕见地从宫外带了一个小官之女进宫,只任命女官一职,立马赶来曲解了皇上的意思。
张清姿现在还记得太后是用什么话当由头:“皇上要任命新的女官?松烟伺候了皇上那么多年,如今是哪里做得不好让皇上想要把她换掉吗?”
太后不光指责皇上苛待心愎,还对皇上的后宫指手画脚。
“宫中不缺女官,缺少妃子,更缺少一个好皇后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哀家累了不愿过多掺和皇上的私事,只盼皇上身边能有个知心人。”
太后的言语中都表露着全为皇上着想的意思,实则逼迫皇上改变主意。
“张家也曾是名门望族,出过不少能臣贤相,虽然眼下门庭冷落了些,但人品才能是第一位的,张氏独女出自书香门第,还没入宫前知书达理才华横溢之名就传到哀家耳朵里了,今日一见果真是个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