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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的梆子响彻长街,棋盘突然浮空旋转。
白子化作银甲天兵列阵,黑子凝成魔渊血骑冲锋。容霁的道冠被气浪掀飞,露出额角狰狞的剑疤——那伤痕走势,竟与玄昭心口星纹伤疤完全一致。
“兄长这‘星罗棋布’的阵法,倒比三百年前精进许多。”容霁抹去唇角血痕,黑子突然爆裂,七十二道魔纹锁住玄昭周身要穴。
玄昭的白子绽出混沌金光,药柜第三格的星陨剑残刃发出悲鸣:“你果然见过真正的混沌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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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璃的白玉簪寸寸龟裂,剑魄强行催动星陨剑光。
残刃劈开魔纹锁链的刹那,容霁袖中飞出一面青铜镜。镜中映出归鸢在魔渊血池起舞的身影,她足尖每点一次水面,青州地脉便震颤一分。
“白夫人可知,归云堂正坐在往生阵的阵眼上?”容霁的指尖划过镜面,映出地底纵横交错的星砂脉络,“只要我捏碎这面镜子...”
玄昭的银发突然暴涨,在镜面映出九重天太子真容:“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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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月光染上猩红,归云堂地砖浮现彼岸花图腾。
容霁捏碎往生镜的刹那,阿卯突然抱着头惨叫。他脖颈间的黑玉髓炸成粉末,鳞状胎记渗出魔血——地面裂开深渊,北海魔蛟的虚影冲天而起。
“原来阵眼在此。”玄昭的星陨剑残刃指向阿卯,眼中金芒如炬,“归鸢连魔蛟逆鳞都炼成了傀儡,倒是大手笔。”
云璃的雪绫缠住少年手腕,朱砂痣与魔蛟逆鳞共鸣:“他不是傀儡,是活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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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蛟利爪撕开天幕时,玄昭将桃木簪刺入心口。
金血浸透木纹,星陨剑残刃暴涨千丈。云璃的白玉簪彻底粉碎,最后一点剑魄注入刃锋:“殿下,接剑!”
剑光斩断魔蛟逆鳞的瞬间,容霁的青铜镜碎片突然刺向云璃后心——却被归鸢的骨鞭凌空击碎。
“戏演够了。”魔渊少主撕开人皮面具,额间魔纹照亮夜空,“容霁,你连自己的半魂都舍得炼成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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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晨雾漫过残局,棋盘上白子险胜半目。
阿卯昏睡在柴堆旁,逆鳞伤口结着星砂凝成的痂。归云堂后院的古井彻底封冻,冰层下可见魔蛟扭曲的残影。容霁的道袍沾满血污,离去前留下半卷《混沌棋谱》。
“明日城隍庙有庙会。”玄昭将桃木簪重新绾入云璃发间,“夫人可愿同往?”
檐角风铃轻响,最后一粒黑子在盘中化作曼陀罗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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