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啊。
!
清醒点仓圆!
你在干什么!
那是一只猫啊!还是戏弄他的坏猫!
仓圆顿时变得一脸严肃,看着缪三里朝他飞奔而来,就像个犯人看着刽子手的刀落下来那样严肃。
汤纵跟在缪三里背后,不得不一同狂奔,一个头八个大。
深觉得他对不起这位仓鼠兽人同学,明知道缪三里拿他当宠物替代品,却不能告诉他真相。
他有罪。
只能尽力让缪三里少骚扰人家,再不济,在骚扰的过程中,至少不要犯罪。
做出类似于——绑着仓鼠兽人回家逼人家当宠物——这种丧心病狂,违反兽类道德的恐怖事件!
是会上社会新闻的!
在一前一后都相当紧张的情况下,缪三里终于冲到了仓圆跟前,步伐轻快的停下,飞舞的头发与风帆般的衣服随之垂落,变回那只拽拽坏坏的猫。
缪三里在仓圆头上揉了揉,笑着问:“有空出去玩吗?”
仓圆:“……”他们没有很熟吧?
是约玩还是要把他带出去揍他一顿啊?
或者恐吓?
比如带他去看杀人现场什么的。
仓圆算了算,前两天正好是周四。
他顿时打了个激灵,小卷毛耷拉着,小声说:“不了吧……我之后要去兼职。”
虽然他明天才开始正式上班,但不妨碍他从此刻开始,就投入工作心态!
他是有正事要干的鼠!
需要靠自己的勤劳养家糊口!可不是缪三里这只花花猫公子!
“什么兼职?我陪你——我们算朋友,对吧?”缪三里拖长了音调,忽然问。
他的表情又变得邪恶了。
尽管仓圆判断他应该没有生气,可还是不免感到头皮发紧,小声说:“算的,算的,上次答应过。”
一时之间又开始后悔,当时吃了缪三里的坚果,现在吃猫的嘴软,不仅从胆量上没法拒绝,从道德上也没法拒绝了。
真是可恶,呜呜。
他低头不敢看缪三里的眼睛,怕被发现撒谎。
满头的小卷毛耷拉着,落在额头,随着风与动作幅度轻轻扫动,小声说:“不用了,工作让朋友陪着会被老板骂。”
缪三里的视线随着他额头上那一缕垂下来的小卷毛晃动,心里痒痒的。
那种痒意泛滥,蔓延,像是春天里的野草一样迅速又可怕的爬满了他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伸手,手指勾住那缕卷发。
发丝偏细,柔软顺滑,打着的小卷勾住了缪三里的无名指侧。
那股痒意更加强烈。
这次是从无名指蔓延回心脏。
缪三里怔怔,发现仓圆睁着双圆溜溜的眼,从下往上的盯着他 ,立马松开手。
缪三里觉得尴尬,可说不出在为什么尴尬。
也跟着仓圆似的,放低声音,小声说:“哦,也是……不过要是骂你,可以告诉我。”
告诉他干什么!
仓圆眼睛瞪得更圆!
鲨了他的老板吗!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吧!
仓圆脑海中浮现出八百个刷到过的凶杀案件。
脸上很是郑重的点头:“好的,好的,谢谢你。”
他看着缪三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那你还有事吗?”
缪三里从口袋里递给仓圆一个小盒子。
拳头大,半透明,可以看清里面装着把坚果。
坚果烘炒得焦香味,从密封不太好的盒子里传到仓圆的鼻尖。
缪三里扯着嘴唇:“看你挺喜欢的,拿去吃。”
仓圆可耻的心动了!
但他毅然决然的拒绝了!
他悄悄后退半步,小声说:“不用了,我要去工作,不方便带这个。谢谢你,下次见。”
说完,仓圆认为他做了告别,缪三里纵然是只坏猫,也不该再纠缠不放,小旋风似的从缪三里与汤纵身边刮走了。
汤纵看得出这只仓鼠很怕缪三里。
这也是情理之中。
猫一样怕他。
他拍拍缪三里的肩膀,语重心长:“说真的,缪少爷,回头是岸。”
“收手吧。”他深深叹气。
不要做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啊。
“你爸要是知道,会收拾你的。”
缪三里脸上的表情收敛,冷淡道:“他凭什么收拾我?他要我做的我什么没做?这种事都要管制我,大不了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缪三里低头,面上每一根轮廓线条都绷紧,唇瓣抿直,绿眼睛盖了阴影:“我早就受够他了。”
缪三里不想提这个人,刚才的好心情全部毁掉。
他去看仓圆狂奔离开的方向,揣回装满坚果的盒子,重新露出笑容,微微抬脸说:“我去看看他上的什么班。”
他轻声说:“根本是撒谎。”
汤纵:“……”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