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找她?”孟平蕴不屑地嗤笑出声,冷冷地问道:
“那我问你,当初她在狱中给你写了封求救信,那是好不容易才送出去的,你为何不去救她?”
谢束大为震惊,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从来不知道平嘉有给他写过信,还是求救信…
若是知道,他怎会置之不理。
“我不知道你给我写过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孟平蕴不在乎地瞥了他一眼,自嘲道:“那是我多嘴了,谢公子若是不知道便算了,如今已成定局,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你说呢?”
“我当时赶到时,孟家人都已被入狱了,我奔波逗留了许久,并没有收到消息……”
谢束极力地向她解释着,却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平嘉当时不知道自己去接她,若是写信也只能寄往谢家,他当时并不在家中…就算是有信,也收不到。
但他后来回家求助时,没有任何人告诉他有关于信的事情。
“我劝谢公子还是不要再纠缠了,你和我姐姐的缘分已尽,何必还要继续执着呢?”
孟平蕴严肃平静地说完,也没看谢束是何反应,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谢束跳上马车,催促着车夫快马加鞭,加快速度赶回家中,谁知今日行人拥挤,马车寸步难行,他没有犹豫地跳出马车,拨开层层人群,脚步不停地狂奔着向前,他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李照月追到门口时,已经不见谢束的身影了,她撑在门框处有些气喘吁吁。
恰此时已至晌午,潘煜抱着季憬一起过来给曲昕送饭,李照月不懂,曲昕有望月楼这么大的酒楼还需要有人送饭吗?
潘煜经过门口时目不斜视地径直越过了她,倒是季憬对李照月还有印象,乖巧地打了个招呼。
曲昕微笑着接过篮子,温柔的摸了摸季憬的小脑袋,又对着潘煜轻声道:“这么热的天,辛苦你过来,快去房间歇息一会儿。”
潘煜对她关怀备至的话很受用,心里美得冒泡,身体飘飘然地去了房间。
“让你见笑了。”曲昕有些羞涩。
她见李照月脸色发红,呼吸有些急促,关切道:“我见姑娘面色有些不好,还是来休息会儿吧,晚会儿再走也不迟。”
李照月随曲昕一起去了后院的房间,顺便蹭了个饭,潘煜就坐在旁边双手报臂,皱着眉头,十分不情愿地斜眼睨她。
她原以为是家里的厨子做的饭,潘煜顺便跑腿送过来,现在后知后觉,这饭应是潘煜亲手所做。
她不动声色地试探道:“曲夫人家中的厨子好手艺啊。”
果然,潘煜的脸拉了下来,他毒舌道:“怎么?陆絮风平时没给你做过饭吗?”
李照月被他一噎,细细想来,陆絮风倒真的是没给她做过饭,又想起眼下两人的隐瞒与欺骗,不免有些哀戚。
曲昕咳了一声,眼含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潘煜讨好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季憬年纪尚小,精力有限,没过一会儿就困得头点低,潘煜就带着去了旁边房间午睡。
“李姑娘可是有心事?我看你的眉头都要纠成一团了。”
曲昕端了杯茶放在桌上,在李照月旁边坐下。
李照月回道:“是有些事。”
“可是与陆公子之间闹了不快?”
“曲夫人真是神机妙算,我与他是有些微小的嫌隙。”
“两人若是有了误会不要紧,只要去沟通,总是能和解的,最怕就是双方都不去说,误会越来越大,矛盾越来越深,到了最后,两人只能不欢而散。”
“我能看得出来,你对陆公子是有情的。陆公子此人我不怎么了解,但是潘煜之前有和我提起他,我和他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是什么?”李照月问道。
“前几年我这望月楼经营惨淡,已经到了入不支出的地步。有一日,潘煜过来找我,说是有位客人想要买下它,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望月楼的名字和她未婚妻很相配,他想买下它,让她的未婚妻有个安身立命之所,让她从此能够不被束缚的自由选择,自在生活。”
李照月不知道这件事,在她购置好宅院后,陆絮风又找人为她置入了一批商铺田契,只说是为了以防不时之需,从未和她提及过望月楼的事情。
“结果你也知道的。这是我亡夫生前的心血,我不想让他的诸多努力化为乌有,好在后来它又渐渐盘活了过来,我也算是没有愧对他。”
曲昕微笑着说完这一段往事,她拉着李照月的双手,温声细语,“我也有过耳闻,说是你们两人马上要成婚了,定好日子了吗?”
“时日还早,尚未选好。”她想了想继续补充道:“原本是等夏季的暑气过了便开始着手准备的。”
只是现在,她也不知道两人的婚事还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