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照月不知道要怎么和秦丝说两人的事,秦丝一直对李照月有颇多照顾,对她的生意也时常打点关心。
“其实,我是想些问关于林秋林大人的事情,不知道您是否了解?”她开口问道,决定暂时隐瞒三人的事情。
“你要是现在不想说就先不说吧。”秦丝看透不说透,她饮了口茶,问道:“你想知道关于他的什么事?”
“关于他的妾室,应当是叫做孟平嘉,夫人可知道她的来历?”
秦丝好奇道:“孟平嘉?这我倒是不清楚,只知道有一位孟平蕴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孟平蕴,这名字和孟平嘉听起来像是姐妹,不知道是谢束搞错了,还是孟平嘉改名了。
“应当是她,夫人知道此人?”
“有所耳闻。”
林秋当年有位原配夫人季氏,怀有林壑时,林秋耐不住寂寞又寻了一房妾室张氏。
六年过后,季氏和张氏又同时身怀六甲,只是张氏身体虚弱,腹中胎儿不幸早产,这女婴仅仅三日时间就夭折了。
一月后,季氏生下了一个身体健康的女婴,取名林沅。
张氏因为痛失女儿,经常精神错乱,正常时就和普通人无异,言行举止让人挑不出错,发病时犹如疯子一般,不分是非对错的攻击撒泼。
也许是亲子早逝,她将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到林沅身上,对林沅就如亲生女儿,无论正常还是发病,对林沅都及其珍惜呵护,林沅知道她的病情由来,也对她十分孝顺。
林沅八岁时,林壑十四岁,生母季氏重病离世,林府后宅只有张氏。张氏时常犯病,幼子尚小,林秋便又从外地寻了孟平蕴作为妾室,照顾着后宅。
“这么说,夫人也不知道她的来历?”
林壑如今已满十八,这么看来,孟平蕴来这洛水城已有四年时间。窃金案已过去七年,孟平蕴很有可能就是谢束要找的妻子。
“她是林大人外出时带回来的,很少提及来历,其中内情,我也知道的不多。”
“夫人可有与这位女子见面的方法?”
与其在这里推测臆想,不如直接将人约出来见面,也省得诸多麻烦。
秦丝瞥了她一眼,警告道:“我竟不知,阿月何时对林大人的后宅感兴趣了?”
李照月觉得现在还不是时机,决定暂时先瞒着秦丝,她难得支支吾吾地推托着。
“之前偶遇过这位夫人,觉得她十分不凡,才想要认识交流一下罢了。”
秦丝没有再追问,非常赞同地应道;“的确不凡,听说她教导的林沅如今十四岁就琴棋书画不在话下,更是出口成章,惊采绝艳。”
“更重要的是林沅十分聪慧机灵,处理事情十分周到,毫无木讷之气和自大之心,将来也是一个妙人。”
这话激起了李照月强烈的好奇心,她又追问着如何才能和人见面,秦丝沉吟着,“此事急不得,她平时极少出门,我找人去打听一番。”
晚间,李照月为了感谢秦丝的操劳,特意做了几道她爱吃的家常菜。秦丝吃了几口不住夸赞,“阿月,我是从未想过你还有这等好手艺。好久都没吃过你亲手做的菜了。”
“难得您喜欢,要是哪天您想吃就派人去找我,想吃什么我就给您做什么,到时就给您做上这么一桌子菜。”
李照月的做菜方法与洛水城当地的有所区别,秦丝总觉得她做出来的菜更加可口。
旁边是个新来的佣人,看着面前的一桌菜哄得秦丝甚是开心,她察言观色着,站在一旁恭维。
“姑娘真是有心了。我看这几道菜破有平州那边的风味,应当是照顾夫人的口味,有所改动后看起来更像这当地的菜系。”
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得李照月内心惊诧不已。
“大娘是如何看出来的?怎么就知道这是平州的菜?”
周大娘言之凿凿地说道:“我丈夫就是平州人,我在平州生活了几十年,平州的菜和其它菜系不一样,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看姑娘的厨艺炉火纯青,想必也是平州人吧?”
不是。
她不是平州人,也不知道平州菜的做法,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做出来了而已。
李照月六神无主地乘着马车到了家,门前的两盏灯笼安静地挂在屋檐下,蜡烛燃烧的火光透过薄薄的纸张打在地面,褐色的大门在夜晚看上去更像一口黑洞。
她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被拖得长长的影子,有些哆嗦地抱着肩膀缓缓地坐在台阶上,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管家的声音传了过来。
“姑娘,这么晚了,回来怎么不进去?”
管家见她没有动作,提着灯笼凑了过来,借着朦胧的光线,看到了李照月的满脸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