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事情的真实性,她当时也试探过,只是他的回答滴水不漏。
“我作为你的未婚妻,你为什么不去接我,而是要让我独自一人来此?”
“我收到你的消息就已经启程了,在半路遇到时,你已经受伤了。”
他慌忙解释着,并且非常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是我去的太迟了。”
“既然我现在已经安然无恙,是时候给亲朋好友们报个平安,免得她们担心,你帮我写封信寄过去吧?”
陆絮风仍然是道歉,“对不起。我只收到过你的一封信,你之前从未写信给我,对于你的朋友,我…实在是不清楚。”
“我给你写过信?”李照月抓住了重点。
陆絮风顿了顿,沉默的点点头。
“那你将信拿来我看看。”
陆絮风出去后很快拿来了一封信,只是信纸被水打湿过,字迹已经晕染,好在内容不是很长,勉强辨认后只能隐约看到几个字:陆絮风,我去找你。
李照月按照信封地址,悄悄写了信寄了回去,但是回信并不是她的亲戚,是现在的租客,说是她的亲戚已经搬走月余了,推算下来,从她离开到现在,也勉强能对得上时间。
她又接连试探了很多,对方都能从容回应,并且对她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好似两人曾经的关系真的如他说的那般亲密。
在休养了半年后,已经基本相信了他的说辞,陆絮风本人看着有些冷淡疏离,但是对她总是体贴入微。
她以两人尚未成婚不好住在一处为由,提出要搬离此处,不想陆絮风给了她张一千两的银票。
她有些生气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笔钱原本就是你的,现在物归原主。”他十分平静地解释,“等你想起来时,自会明白的。”
一千两,这不是小数目,她要是之前就有这么多钱,那为什么要寄居亲戚家?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不是很粗糙,但也看得出曾经的劳作的痕迹,很显然之前的生活并不安逸。
李照月身体养好后还是坚决提出要搬走,陆絮风也没有拒绝,他点点头,“我知道你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我不会逼你。”
“但是…”他继续说道,“我们有婚约在身,而且我钟情于你。”
“若是三年后你还是想要离开并且记忆尚未恢复,我不会再阻拦你。”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陆絮风身体向她微微倾了下,温柔的恳求着。
两人的距离渐近,李照月感觉心跳有些不受控制,看向了他的眼神也有些慌乱。
也许是当时被他打动,也行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李照月同意了这个三年之约。
如今三年已过,两人倾心定情,即将成婚。
李照月心中想着等江度意再次登门就彻底问清事情原委,她不想和陆絮风在这时候有什么隔阂,昨日交待给管家之后,就没再顾及此事。
身体已经痊愈,又听闻秦夫人已探亲归来,便打算去登门拜访,谁知她还没有出发,秦夫人就已过来了。
“阿月,我听闻你们遇到山匪了,你怎么样?”
“已经无碍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一点皮外伤。”
“这还不是大事,你都不知道我听到消息时有多担心你。”
“我昨日回来时已经去过了罗府,杨夫人和罗小姐已经将实情给我说了,你们真是虎口脱险啊。”秦夫人感叹着,又接着说起,“听罗小姐说,你还救了一个人出来。”
李照月本来已经忘了这茬,不想秦夫人又专门提到他,问道:“此人有什么不妥吗?”
“能来这府城做个小官,面上看着应没什么不妥,不过…私下就不好说了。”秦丝对她耳语了一番。
前些年朝廷内部不太平,各种派系相互争斗不休,谁知道竟然有人敢插手科举,放榜之后,有不少考生不满,叹前途无望当街自尽。
此事掀起了很大的波澜,皇帝又重新派人彻查此事,斩杀了不少贪墨的官员,当年的考生成绩全部作废,院试和乡试重新定于九月中旬前后重考。
江度意就是参加院试的考生,从名单上来看,他榜上有名,只是在这府城能得个小官,以他的资格却是不太够的,怕也是有人暗中助力。
如此说来,两人应该是没有交集的,为了确认,李照月又问,“这位江公子是哪里人士?”
“据说是平州人。”
平州…陆絮风也是平州人,但她不是,她是宁州人。
“说来,”秦夫人揶揄问道:“你和陆小子什么时候成亲?”
李照月一时没回过神,“什么?成…成亲…”
“这个,我们还没确定。”
秦丝笑着开口,“昨天他也来找过我,说是要准备成亲用的东西,让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不妥的,我本以为你们已经定好时间了。”
李照月又有些微微发愣,两人之前商量年底成亲,但上次意外后,陆絮风突然就对此事很急切,现在更是没有告诉过她就已经开始安排了。
秦丝见她有些茫然,想是陆絮风没和她提起此事,她也没在多说岔开了话题,“关于那些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