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弦无奈道：“江大人，你这话也太伤人心了吧，谁还没个爹呀！”

“江大人，这点小事儿，可否满足？”陆明弦谄媚道。

江凝应道：“好。”

是时候收网了。

待萧岌重新装扮后，二人快步移至牢房门口，见牛二郎被侍卫团团围住，慌慌张张，早已没前几日的嚣张。

牛二郎一阵后怕之后，哆哆嗦嗦的张口：“我……我……我说……”

江凝俯身看着牛二郎，冷声道：“神是谁？他在哪？”

“神就是神，没有人知道神在什么地方？但他会保佑我？我会长命百岁的！”牛二郎神神叨叨，近似癫狂，又真诚，可这并不是江凝想知道的

江凝偏偏没有被他的假象所哄骗，犀利道：“少装神弄鬼，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牛二郎貌似真得很害怕得罪那位所谓的神，目光闪躲，不与江凝对视，好似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

江凝见不得这般装傻充愣之人，一脚上去，踹在牛二郎的胸口上，牛二郎狠狠地摔了过去。

江凝火冒三丈，真是无法同他演下去，就在下一脚下去时，被身后的陆明弦拦下了陆明弦悄咪咪地对江说：“江大人，不如我来试试。”

陆明弦平日里八面玲珑，不说江凝手下之人能与他打成一片，就连长相王也能信服于他，说不定真的有办法能让牛二郎说实话。

江凝点了点头，退到陆明弦身后。

陆明弦上手很快握住牛二郎的手腕，在江凝看不到的角度，一丝银线扎了进去，牛二郎瞳孔逐渐放大，转瞬即逝，变了一副模样，瞳孔失焦，直视前方。

而后陆明弦问道：“神是谁？他在哪？”

牛二郎一字一顿道：“神就是神，神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不对，我见过，在一个满是黄沙的地方，金色的房子，那里面全都是神，又有好多怪物，他们说是叫金华之地。”

江凝：“你怎么去的？”

牛二郎：“我跟着一个西域商队，到了一个国家，那里的人身着奇装异服，拥护着一位神，神法力无边，祈愿皆成。”

“是什么国家？”

牛二郎面色骤变，狂咳不止，一丝银线从喉咙冲出，伴随着鲜血崩裂，场面极度血腥

陆明弦先他一刻，抓住江凝的肩膀躲开，并未沾染一点一滴

江凝此时一个场景回荡在脑海，琅山书院比武之时，一壮士也是因这般死状，场面血腥到另江凝难忘，是谁做的不难猜到。

而这间房间只有自己与陆明弦二人，这位死的便算不得。

那只有他。

江凝毫不犹豫的挥剑，横于陆明弦的脖子上，然而这把剑拿的并不平稳，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带这些微颤的低音道：“你，魑魅骨？”

陆明弦自被江凝持剑于脖颈之处时就低下了头，面对江凝的质问，依旧不语。

江凝把剑凑近他，一道血印随着陆明弦的脖颈滑下来，冷声：“不说，就是承认了。”

江凝回撤一步剑，而后瞄准陆明弦的脖颈刺向，千钧一发之际，陆明弦脱口而出：“对，我是”

江凝轻笑一声，剑身随即顿住。

陆明弦继续道：“我是万骨窟的魑魅骨，但是并非萧岌。”

“什么？”江凝惊道

陆明弦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并非萧岌。”

陆明弦看出来江凝的疑惑，解释道：“你想知道的萧岌已经死了，而我是下一任魑魅骨，魑魅骨并非特定的每个人，而是一个身份，我是第36代魑魅骨，隐藏身份是职责所在，未能告知萧岌身在何处是非我所愿，往江大人谅解。”

江凝似乎只注意到了一个结果

“萧岌，死了？”江凝神色有些恍惚，极力克制自己情绪，继续问道

“对，他死了”陆明弦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你见到他的尸体了？”江凝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妄图从中找到破绽，来证明萧岌死了是个错误的回答

“万骨窟有习俗，只有安葬了上一任魑魅骨的尸身，才能成为下一位魑魅骨，我与萧岌是生死之交，他在临死之际找到我，让我安葬他。”陆明弦说的天衣无缝，面不改色。

“你与他是生死之交，他临死找你？”江凝不可置信嘟嘟囔囔念叨，又没有什么可质疑的，自己与萧岌确实比不过他们相知相识多年，可是萧岌明明与她说好，在潭州回合，哪怕是死了，为什么偏偏让自己找了他那么久，最后还是从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口中得知。

陆明弦瞧着出了神的江凝，刚好四下无人，正要逃离之时，江凝手疾眼快，将剑收入剑鞘之中，抵在陆明弦的勃颈处：“我虽不能杀了你，但是你也休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