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无比昏暗,每个班上都在午休拉上窗帘遮挡窗户外的阳光。
这样的氛围很适合睡觉,沈安喜一躺下就进入梦乡,没睡多久,他就被刺眼的阳光叫醒。
沈安喜把自己头埋进臂弯里,以求这样能少见光。
教室里很快就有人不满开口:“谁这么有病,还没上课就拉开窗帘!看不到有人在睡觉嘛!”
埋怨声在他们抬头那一刻更激烈。
沈安喜睁着沉重的眼皮去看还在拉窗帘的人,模糊的身影看不出是谁。
有人怒吼说:“郝则你干什么啊。”
“郝则你是不是有病。”
郝则不理会他们的怒骂声,他拉开所有窗帘后跳上讲台说:“唐老鸭正带着一大群老师一间教室一间教室搜管制刀具和手机,要是不想被缴和受处分就继续睡。”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七嘴八舌问起来。
有人存着不信的态度问:“真的假的?”
“搜到哪个班了?我这些东西藏哪啊。”有人从课桌里掏出一大堆违规东西。
“我说得都是真的。”郝则说:“他们快上二楼了!”
带了违规东西的同学瞌睡被吓醒,好几个男生出教室去看,没过多久着急慌忙回来。
他们跑回自己位置,将自己手机藏起来:“快快快,快把东西藏起来,唐老鸭他们已经在二楼搜东西了。”
教室里从安静到嘈杂,只需要一秒钟,班上的人都手忙脚乱藏东西。
“我这东西藏你那,你那好藏。”
“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先藏住再说!”
每个班上都会有个八卦王,高二三十二班的八卦王就是郝则。
有藏好东西的人问郝则:“他们怎么突然要搜查东西啊,已经有一年没突击检查了啊。”
郝则说:“听别人说教育处的老师在我们二楼厕所发现一把带血的刀,地上还有血迹呢。”
“带血的刀!”有同学惊恐说:“这是咋回事啊。”
“我还听人说教务处的老师带着唐老鸭回到厕所,就几分钟的时间,地上的血迹就不见了。”郝则越说越悬乎。
偏偏有人配合他:“会不会是杀人凶手运完尸体回来清理杀人现场啊。”
有人出来胡说八道:“有可能不是人是鬼,毕竟我们学校不是流传着学校建在坟墓上嘛?”
“你见过青天白日出来的恶鬼嘛?”
“万一是厉鬼呢?”
“厉鬼也不是用刀杀人啊,肯定是人。”
班上的讨论声越说越离谱。
祝余双手撑在课桌上,脑仁直突突的疼,他就知道会出事。
旁边的孙倚云还在努力藏着自己的手机,她弯着腰将手机藏进课桌夹缝里,忽然,她想起一件事。
孙倚云转头去问祝余:“班长,我借你的那把美工刀呢?快还给我,我好藏起来。”
祝余按揉太阳穴的手顿住,他迟钝开口:“如果...我说....那把被老师发现带血的刀是你的,你会怎么样?”
“什么!!”孙倚云声音拔尖的高,在吵闹的教室显得异常突兀。
“七喜,你手机有没有藏好。”游阳曦没什么违禁物品,他手机也刚被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很安心。
游阳曦转头去问沈安喜,结果看见他人走到祝余那凑热闹去了。
沈安喜把耳朵捂住保护自己的耳膜不受伤害。
孙倚云察觉自己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注意到,她闭嘴当缩头乌龟。
等谈论声又响起,她才敢缩出脑袋问:“班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就睡一个午觉的时间刀被收走,还是带血被收走!
祝余举起自己绑着绷带的手,刀上的血是因为他削苹果不小心被划伤。
孙倚云腿开始发抖:“那刀呢?刀是怎么被收走的。”
祝余看了一眼从后面走到他课桌前站着的沈安喜,他抱歉对孙倚云说:“我手抖的时候刀掉在地上,血又流得有点多,我来不及捡刀,直接去医务室先包扎伤口,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刀已经被老师捡走,那把刀我会买一模一样的还你。”
孙倚云越听越惊慌,这已经不是还不还刀的问题,她恐慌说:“万一老师查出是我的刀怎么办。”
她可不想受处分,受处分就算了,还要当着全校的面读检讨书!她不要这么丢脸。
“不会查出来是你。”祝余说。
厕所那块是监控的死角,拍不到人。
孙倚云战战兢兢:“万一呢?”
万一就查到了呢。
祝余说:“万一查到,我会承认那把刀是我的,你别害怕了。”
一直没说话,就默默站在一旁的沈安喜开口:“对啊,我跟班长不说是你的刀就没事,你不用担心受处罚。”
说起来,美工刀被收是他的过错,他看见祝余受伤太着急,导致祝余忘记把刀拿走,才让教务处的老师发现。
“这可是你们说得,真查出来你们帮我担着啊。”孙倚云的腿抖个不停。
一直在观察唐寥他们搜查进度的人通风报信:“你们东西藏好没有,他们快来了。”
为了节省时间,唐寥将身后教务处几个老师分为三组,他和另一位老师进高二三十二班搜查。
搜查一整圈下来,没有找到一个违禁品。
唐寥背着手路过沈安喜,他问:“你脖子怎么回事?”
沈安喜跨了一步遮挡住祝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