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一周,山城的教学理念是星期天也要上半天课,分数就是要在争分夺秒上涨。
早上八点的校园无比冷清,沈安喜心情不错走在二楼的走廊上,无人的校园可以肆无忌惮地哼歌。
阳光爬上榕树那一刻,被惊醒的蝉发出长鸣不停歇。
坐在教室里的祝余取下耳机听着教室外难听的歌声,他昨日从山上下来,今日在家待着也是无聊,干脆就直接来学校等着上课。
沈安喜看见教室有人还是祝余,噤声。
他缩了缩脖子灰溜溜从前门走到自己位置上,祝余什么时候来这么早了,他以前都是临近上课点才来。
沈安喜看祝余似乎不在意他这边的情况,他轻手轻脚放下书包,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教室里嘈杂地不行,二楼的高度能听到榕树上的蝉鸣,传过来是吱吱呜呜的声音,一直不间断。
祝余嫌热,早早就拉上窗帘将自己的身体藏在阴凉处,沈安喜时不时从书堆里探出一个脑袋看他,然后又快速缩回去。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教室里开始陆陆续续进人。
蝉鸣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同学打招呼声。
“班长居然来这么早。”
“嗯。”
“沈安喜,你也来这么早。”
“是啊。”
沈安喜看人多,就直接趴在桌子上不再往祝余的方向看去。
游阳曦和辛合是在十一点左右才勾肩搭背来教室,沈安喜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还是施枫来了之后不小心碰到他桌子他才醒过来。
沈安喜打了一个哈欠说:“你们怎么这么久才来。”钟表显示着快两点,两点半就要上课。
游阳曦打趣着:“早来了,看你睡得挺香没叫你。”
辛合打趣施枫:“小枫子不愧是小疯子啊,一来就毛手毛脚。”
施枫说:“去你的。”
沈安喜把手搭在自己面前的两堆书上,他闭着眼睛让自己缓一缓,睡久了脑袋疼。
游阳曦翘着二郎腿玩手机,他玩得游戏输了,暗骂一句:“屮。”
手机被重重磕在桌上,把正在醒瞌睡的沈安喜直接吓醒,他转过头去看正在生气的游阳曦。
游阳曦被气的不轻,他牙齿咬的作响,游阳曦余光中撇到沈安喜脖子露出的纱布说:“你脖子怎么回事,怎么贴个纱布。”
这话引来辛合和施枫的注意。
“我居然才看到诶。”施枫转了一个180度的圈正对沈安喜。
辛合说:“别说你了,我在这呆了两个小时也才看到。”
沈安喜轻轻抚上脖子,谎话张口就来:“做饭的时候不小心被油溅到了,刚涂药完得用纱布缠着,这样伤口就不会碰到细菌。”
脖子上的伤挨过一天倒也没有之前那么疼,可依旧有丝丝缕缕的疼勒住咽喉,让人说话都带有痛意。
“你得放多大的油。”游阳曦手上比划着一个圈:“居然溅这么大块伤口出来。”
纱布都快从后脖颈贴起走。
沈安喜喝水润润嗓子说:“炸肉肯定会放半锅油啊。”
游阳曦不会做饭,但看他妈做过炸酥肉,炸肉的确是要放半锅油,那油溅身上得多疼啊,游阳曦忍不住摸着脖子。
施枫给他们三个的桌子上都放着她从家里带的水果:“节约点吃啊,我这次没带多少。”
芒果太重了,她书包都快装不下。
“谢谢小枫子。”沈安喜把施枫给他的两颗芒果放进课桌里。
游阳曦淡淡接过,他在那唉声叹气:“等会又得听小林唠叨了。”
“活该。”辛合不懂节约,他剥开一个芒果啃起来:“你就应该收收你那走路都要玩手机的毛病。”
“改不了。”游阳曦走路不玩手机就感觉少了点什么。
辛合说:“那你就再次等着被唐老鸭抓吧。”
听说最近唐寥巡查很严,经常能看到教室外蹲着一个老头。
林伊白是在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来教室,一来教室她就单刀直入喊:“游阳曦!给我出来。”
林伊白从来都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骂放错的人,青春期的孩子都要面子,她把人单独叫出去,既能维持孩子的自尊心,也能说教。
游阳曦起身,嘴里说着:“不知道这次小林会骂我多久,希望骂我一节课,这样我就不用上数学课。”
辛合羡慕看着游阳曦从后门出去,那姿态不像是去挨骂,而是去领奖。
“你要是羡慕,你也可以去违个记什么的。”沈安喜说:“肯定会被骂一节课。”
沈安喜敢说辛合就敢做,他说:“倒也不是不行。”他在心里密谋着计划,往大做肯定要得处分,往小做能骂半节课也行。
游阳曦出去几分钟就灰溜溜回来,他一进来就趴在桌子上怏怏说:“我这是挨了骂又还得上课。”
辛合瞬间把他脑子里想到的计划划掉,林伊白惩罚这么轻,不必为了几分钟去犯事。
游阳曦说:“这几天如果要出去吃,得你们帮我付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