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等会儿陪你玩，我先去找小苔姐姐。”旋灵揉乱了刘岸芷的羊角辫，刘岸芷有点不开心的嘟着嘴，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旋灵变戏法似地从怀里掏出一根木制的簪子，样式很简单，但上面刻着的字，明显是旋灵的手笔，凌霄戏谑道：“哟，你练功要是能有做这些事一半用心，也不至于把掌门气成那样。”

旋灵憨笑，凌霄冷笑，他一甩手率先走向了后山，也不管旋灵。

旋灵也迈开步子向后山走去，行至半途，便察觉到愈来愈浓烈的妖气。旋灵心下一沉，怕小苔遇到危险，飞奔起来，凌霄也卯足了劲儿，但是仍旧跟不上旋灵的速度。

凌霄袖中的拳头紧握，难怪，难怪师傅掌门总是称赞旋灵天资过人，他心有不甘，明明自己才是最用功的那个，可他只是痛恨自己资质平平，没有半点嫉妒，毕竟，他可是旋灵呀。

不多时，他们便已经到了妖气最盛的地方，那是一个洼地，一个鹅黄色裙装的女子跪在地上，身形与小苔有些相似，正发出痛苦的哀嚎，旋灵心下一紧，他以为小苔受伤了，连忙跑过去，扶住了那个女子的肩膀。

旋灵的瞳孔急速放大，那个女子趁他走神，一把推开了他，凌霄趁机抛出了袖中的锁妖绳，把那女子捆了个严严实实。

凌霄走近查看，他用手里的笛子拨开女子的头发，露出一张苍白的，熟悉的脸。

“我不是小苔，我不是小苔。”女子状若癫狂，拼命挣扎着，三两下挣扎不开便挪动着想要逃离这里。

凌霄转头看向旋灵，旋灵握着手里的簪子，一步一步走向小苔，小苔扭动着不让旋灵靠近，旋灵蹲下伸出了手，想要触碰她。

凌霄一把打开他的手：“她是妖怪！”

旋灵重心不稳，坐在地上，手里的簪子也飞了出去，他踉踉跄跄地起身，趴在地上，狼狈地在草丛里翻找簪子，凌霄眼尖，看见簪子，一脚踩折，旋灵伸出来的手悬在空中。

“滚开！”旋灵一把推开凌霄，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从中间断开的簪子。

“旋灵，你给我看好了，她是妖怪！吃人才能化形的妖怪！”凌霄再次打掉旋灵手里的簪子，指着小苔，晚风拂过，杂草被吹地低头，露出了地上刚刚开始腐烂的尸体。

修为浅，寿命短的妖怪，是要靠吃人维持人形和寿命的，他不信旋灵不知道。

旋灵跪在地上，双手耷拉着，盯着面前的土壤和半截簪子。

凌霄握紧了笛子，走到小苔面前，小苔惊恐的看着他，清秀的面容因为恐惧而扭曲。

凌霄刚伸出手还未又下一步动作，便被旋灵一掌打到一旁，他嘴角溢出了血，气上心头，大吼：“旋灵。”

旋灵拿着自己的萧，挡在小苔面前，小苔混沌的白色眼眸中流出两行清泪，喃喃自语：“旋灵。”

“别怕，我在。”旋灵背对着小苔，他看向凌霄，眼中满是哀伤。

“你早知道她是妖了对不对！”凌霄明白过来，为什么旋灵开始钻研有关妖物的典籍，为什么从小不爱看书的他突然对衔云山的藏书楼有了兴趣，“你早猜到了，对不对！”凌霄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但是旋灵只是沉默着，沉默地与他对立者。

“好！好！”良久，凌霄突然大笑起来，他笑地有些喘不上气，而旋灵只是抿着嘴，看着凌霄状若癫狂。

“小苔姐姐！旋灵哥哥！”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是刘岸芷。

糖葫芦只剩最后两个，是她为小苔留的，地上的尸体仰面躺着死不瞑目，刘岸芷手里的糖葫芦掉在地上，沾满了泥，她极力瞪大眼，想看清，但是泪水模糊了她的视野。

最后，凌霄把刘岸芷带回了衔云山，旋灵与小苔不知所踪。

刘岸芷天资不错，很粘凌霄，但她不爱笑，也不爱说话，经常在藏书楼的顶层，一呆就是一整天，她十五岁及笄那年，凌霄送了她一把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