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佰知道南润星的泪失禁,见他这幅表情,一下有些了,末了又好笑地说:“别哭,别哭,江砚初也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那可是集颜值成绩于一体的大帅哥。”
“赵琳让你和他坐,肯定不可能再换,你就安心收拾吧。”
关佰又好奇:“你干嘛这么排斥江砚初,他人不坏。”
何止不坏,简直可以称得上天使。
班里出现任何事,他都能完美解决。而且不会故意滥用权利,平易近人。
班里人都挺喜欢的,怎么偏偏到南润星这行不通?
要不是关佰知道江砚初自己高攀不起,他都想抛下脸面去追。
南润星很慌,现在。
正是因为他知道江砚初在班里的为人才慌,班长大人对谁都温柔。
唯独对南润星,似乎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
不清楚缘由,但南润星就能感觉出来。
关佰见南润星又要哭,顿时心累。这么个大小伙整天哭也不是事,明明小时候也没这毛病。
关佰用扯出张纸,大方塞给南润星,叫他抹掉眼角的泪花,轻声细语地安慰:“乖一点,也就一学期。赵琳不是每学期都会换一次座位的吗?”
“收拾好了吗?”关佰回头,见江砚初背着双肩包,手里拎了一堆杂七杂八。
男生长的很高,目测比他能高小半个头,就这么站着,威压感很强。但亲切的笑容又中和了这一点,让人觉得刚刚肯定是错觉,温柔的江砚初不可能dom感那么强。
江砚初神色温和地在桌旁等着。
关佰:“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临走前,关佰给南润星闪过去个眼神。
意思让南润星和人家好好相处,别惹是生非。
南润星心生绝望,顺着座位慢慢滑落,脸贴在桌面上,扭头不去看江砚初。
人真的会因为同桌而厌学。
江砚初悉悉索索的收拾声终于停了。
“你不想和我坐?”说话间,他表情早没了方才的温和,一脸漠然。只是在说话时牵起的肌肉运动,才能证明他不是机器人。
南润星扭过头,张张嘴巴,啊了一声。
“巧了,我也不想和你坐。”
桌子上的死鱼立马弹起来:“那咱们现在就去找赵琳!就说——我影响你学习。”
“……”
“……你看怎么样,江砚初?”
对方好像不想理他,把落下的眼镜扶正,随手掏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半响,才蹦出一句话——
“不换。”
……
“啊啊啊,你说他明明也不想和我坐,为什么又不去换座位。”
“证明人家班长比你顾大局。”关佰面无表情地搅动稀饭。
“要不然人家是班长呢。”刘乐乐乐了,“人家还是学生会的,你可别得罪了。”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关佰放下勺子,“不是说要换物理老师吗,你们班昨天见到了没?”
刘乐乐:“见到了,有意思,第一节就是实验课。”
刘乐乐是他俩高一的朋友,分班后就不在一个班级,不过任课老师一样。
除了平时见不着,区别不大。
关佰惨号:“可惜了,我要去参加歌手大赛彩排。”
“啥时候报的名,我咋不知道。”
关佰翻了个白眼,隔空点了南润星两下:“你一天两耳不闻窗外事,知道就怪了。”
行吧。
一早上,南润星如坐针毡。
他的座位靠里,只要转头就能看到江砚初的侧脸,顿时半点听课的心思都没了。
只能这扣扣那扣扣,打发时间。
江砚初觉得自己旁边有什么东西在扭,不像个人。
“……”
忍了半天,江砚初太阳穴突突跳,在眼皮不知道跳动几次后,终于长吐一口气:“好好上课。”
“哦。”
悉悉索索——
“?”听不懂话?
南润星轻咳:“你在这,我有点不自在。”
江砚初:“适应能力太差。”
南润星顿时觉得自己好命苦,这学期才刚开始,怎么才能熬过去。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那我眯一会儿。”
“。”
南润星座位靠墙,把脸往里埋埋,再加上刘海挡住,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正在睡觉的人。
风从前排的窗户吹进来,直直打在南润星脸上。
男生皮肤白,捂着半张脸,没一会儿就睡得皮肤烧红,面颊透露出淡粉。
江砚初目光移到对方脸上,神色淡漠。
吹过来的风恰好,缓解了他的闷热。南润星睡得舒服,头也越来越低。
“诶!那么溶液浓度越高,溶液渗透压就怎么——”
老师越讲越慷慨激昂,目光一瞟,却看见有个东西在缓缓下落。
这谁,在课上一直都睡得这么嚣张吗。
化学老师是个小老头,教了很多年书,上课独有自己的节奏,因此一般不想因为一个同学打断自己上课的节奏。于是想都不想,随手捻断粉笔,往那颗头上砸。
南润星睡得正香,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击中脑壳。
他缓缓起身,脸上校服压的印子明显,半张脸都红扑扑的。
南润星睡眼蒙眬,环顾四周,化学小老头还在慷慨激昂地讲课。
最终,他把目标锁定在江砚初身上。
没睡醒的眼睛微眯,似乎想让人感受到他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