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曲前前后后结束两首,青烙石才被人推了出来,通体纯蓝的石头散发寒气一摆出,即刻吸引所有目光。
“这是你要的东西?”方应道,“难怪你向王漾借那么多钱,看样子,不少人都冲着这种珍稀矿石来。”
许陵却道:“闻饮楼不行拍卖之法。”
不拍卖?
方应纳罕,从未听说过这种珍稀矿石不通过竞拍购买,“不拍卖,怎么从其他人手中夺得?”
“我本就没法一定买下它,且看看闻饮楼如何说吧。”
为首的那名舞女主持青烙石,她先介绍自己的名字。
萋萋。
这名舞女似乎很受追捧,话音刚落,不少人为她欢呼雀跃。
萋萋神秘一笑,“不少人知道这种矿石,奴家便不多做介绍了,在座的有不少人是冲着它来的,但在开始之前,奴家有一个规矩要事先告诉大家。”
她的笑容转为柔和,莞尔一笑,兀自道:“青烙石是挑主人的,价格高低不在于它本身,是在于买它的人的价值,是否入它的眼,配不配当它的主人。”
神都闻饮楼的熟客都知道这条规矩,说是青烙石挑主人,实际决定权在萋萋手中,简而言之,青烙石的去处是由萋萋决定,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要讨好她,不敢冒犯她的原因之一。
她虽为一个哗众取宠的舞女,背后有掌控天下所有闻饮楼的总楼主撑腰,想要从她手中拿到珍稀矿石,她的话,无人莫敢不从。
“那萋萋姑娘要如何为它挑主人呢?”有一个富贾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萋萋掠过边上的红绫,纵身一跃,身如敏燕,飘至舞台上方,“与奴家共舞之人,便有买下青烙石的资格。”
她此话一出,台下蠢蠢欲动,既能买下青烙石,又能与萋萋共舞,这是何等天大福气。
但萋萋眼光高于顶,能与她共舞之人绝非一般人,不少人彻底打消念头。
萋萋环视一周,熟络的、关系一般的、初识的、眼熟的、只见过一面的、眼生的……她都了然于胸。
只掠过几眼,她定格在一个蓝衣女子身上,伸手一指:“这位姑娘。”
许陵左右瞟了几眼,才确定喊的是自己。
周围人目光集中在许陵身上。
一个姑娘?萋萋几时品位变了?
许陵木讷起身,萋萋先她一步,红绫掠来,方应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牵起许陵的手,盘旋一圈,两人一起落在舞台。
许陵略显慌张,支吾道:“我……我不会跳舞。”
萋萋美眸流盼,笑道:“没关系,奴家教你。”
萋萋果然教得很好,许陵舞步仓皇,在她引导下,渐渐有蹁跹之态,曲过半,萋萋才问道:“姑娘打算出价多少呢?”
许陵道:“原来比青烙石更有价值的是萋萋姑娘,北地还能生产出青烙石,但世间只有一位萋萋,能与你共舞之人更是屈指可数,我有幸能成为其中之一,更要显得有诚意,我愿意拿出我所有的金钱买下它,为萋萋姑娘一掷千金。”
萋萋耐心听着,漂亮话谁不会说?
听到末了,她却是有所动容,能来闻饮楼,非富即贵,再不济,也是有真才实学傍身,手头宽裕,这位蓝衣姑娘居然说要为自己倾尽身上所有金钱,听着着实令她心生几分期待。
许陵趁热打铁,“六千金,萋萋姑娘值这个价,只是我身上金钱不多,不然还能再高些。”
萋萋莞尔一笑:“能得姑娘青睐,奴家之幸。”
一曲毕,许陵下了台,她成功买下青烙石,按照规矩,后台领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方应等候之际忍耐许久,好不容易等到许陵拿到青烙石,忙不迭带她离开。
经过铺着红毯的楼梯,萋萋就站在那儿,似乎等候多时,一见两人出现,流转的眼波像轻风一样无声无息地拂过方应,唤道:“小少年,日后一定要再来看奴家跳舞哟。”她像只得逞的红狐狸,眼里透亮,流露出狡猾之意,目光有意无意触及方应,实则流连胶着,像一种含蓄的引诱。
话已带到,不待对方反应,萋萋立刻转身上楼,只留目瞪口呆的许陵和难以置信的方应,片刻,许陵看向还未回神的方应,似乎很失望,感慨道:“跟她跳舞的人明明是我,实际人家心里惦记的居然是方少爷你,终究是错付真心了。”
方应不解,甚至一度欲冲上楼质问萋萋所言何意,将他置身尴尬的境地。
许陵看看楼上,再看看方应,心中窃喜,莫非这是天降桃花?
可惜,方应不吃这套。
“我不会再来。”方应扔下这句话,走在前头。
不知萋萋还在否,听见没,许陵无奈跟上方应的脚步离开闻饮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