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崔嵬的剑灵岂不是存在一千多年了。”许陵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
“你也想想,问渊的剑灵跟它处于同一年代。”
“那崔嵬现下在何处?”
“五百多年前被问渊其中一任主人武晴也封印,除了平原门内部自己知道,其他人根本无从得知何处。”
许陵感慨崔嵬不平凡的经历,其他六剑意料之中,只有它硬是走出与众不同的道路来,暗暗鼓励自己,以后一定要打造出一把震惊全天下的剑来。
这日,纪酒霞一早出了趟门,约莫下午回来。
许陵清点家里剩余矿石,只有三天的量了,也出门订了一批矿石。
还没到家门口,不远处的许陵看到六个人站在院前,五个家仆装扮,站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黄色锦衣少年。
许陵走去,“几位找谁?”
那锦衣少年年纪与她差不多大,乌黑发亮的高马尾梳得齐整,恣意披在身后,天光映出他面容白净,双眸明亮有神,家仆环侍,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腰间还佩戴一枚两条黑鱼与白鱼相交的美玉。
从上到下,非富即贵。
他看了看许陵,又回望院内,迷茫道:“莫非这是你家?”
许陵点头称是。
少年一听,豁然开朗,自报家门:“在下松溪郡郡守之子方应,有事相求纪酒霞铸剑师。”
“可我爷爷今早便出门了,要晚些才回来,诸位可等明日再来。”
“你爷爷?”方应闻言大喜,“莫非你就是许陵。”
她与这位郡守之子素不相识,可别人却识得她,自己已经出名到这种地步了吗?
托纪爷爷的福,别人听过她的大名,人不由得挺直了背,端庄有礼起来。
她拱手道:“在下正是许陵。”
方应喜气洋洋:“五年前我外出求学,远在千里之外便听闻纪铸剑师重操旧业,并收一个女孩为徒,我自小崇拜纪铸剑师,为此兴奋不已。今日前来除了拜访纪铸剑师,还因佩剑遭到变故而受损,想请求他为我的剑回炉重铸。”
这……怕是有些难了,纪酒霞虽然重新开始铸剑,却鲜少为人铸剑,他大部分举锤都是给许陵传授铸剑术。
方应没看出许陵真正的顾虑,依旧继续道:“不论是铸造材料还是报酬,尽可提议,方家从不吝啬钱财。”
是松溪郡守之子,许陵也不好直接当面拂了他的心意,她只好道:“这样吧,等我爷爷回来,我把你的请求告知他,让他老人家做决定。”
“那就多谢许……”方应顿了顿,笑道:“许铸剑师。”
许陵瞥见他身后两名家仆捧着剑匣,便道:“可是将剑一同带来了?”
方应称是。
许陵抿了抿唇,思索后,转身开了院门,“先进来吧,我先看看剑的情况,再汇报给我爷爷。”
家仆将剑匣放在石桌上,打开了它,一把剑锷在日光照耀下映出淡淡嫣紫的剑出现在视野里,许陵一眼便看出那种淡淡的嫣紫并非浮于剑锷表面,是从里透出。
整把剑从里到外全然用的是同一种石料,无任何材料参与,而且从色泽来看,这种石料绝对不凡,断裂之处也仅仅在刃处破了一个不大的缺口,与之相连的剑脊分毫未损,那碎掉的部分也安然放在剑匣内。
许陵看得入迷,直到方应在旁边唤了声:“许铸剑师?”
许陵回神,“你方才在门口说要将此剑回炉重铸?”
“不错。”方应正色道,“惊鸿剑一概由紫晶钢所造,我之前也寻过不少有经验的铸剑师,他们皆说若想修复惊鸿剑,必须回炉重造,不然单纯修补这一缺口,惊鸿剑的威力会大打折扣,不如从前。”
“所以你就按他们说的办?”许陵又问。
“我对铸剑术所知甚少,他们所言也不无道理,便听从,顺便寻来一块紫晶钢以备不时之需,要想回炉重造惊鸿剑,需要一名经验丰富的铸剑大师操刀,是以来拜访纪铸剑师。”
许陵听着听着,目光慢慢从惊鸿剑上转移到方应身上,小心翼翼地问:“一番折腾下来,你还顺便买了一块提纯过后的紫晶钢?”
紫晶钢从紫晶石里提取,许陵认识的珍稀石料里就有这个东西,她非常有印象,因为紫晶石被列入难提取且取量极少的珍稀石料中。
一整块纯度达标的紫晶钢,那得值多少钱啊……
“我运气好,正好让我买到了,才花了……”方应还蛮自豪,伸出一个指头。
许陵望他那根食指,快盯出斗鸡眼,挤了挤眉头,用不确定的口吻道:“一百银两?”
随后,方应淡淡的话语使出了同时刺出百根针的威力。
“一百两金。”
许陵差点破口而出,顿时呼吸不畅,好不容易按捺住,人已不能自理,她知道这东西昂贵,万万没想到贵到这种程度,看来贫穷严重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眼前这位方大少爷仍旧保持友好微笑,许陵默默回过头,他今日哪全是有事相求而来,分明是老天派他这位富二代来刺激她这个穷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