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相遇在惊蛰,便给她起名叫惊蛰。
虽然惊蛰被谢蕴留在千丝阁,但她却不像自己的手下,而是有些像朋友,最重要的是她懂自己。
平日里在没有人的时候二人的称呼也像朋友。
惊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今儿个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谢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轻应了声,“嗯。”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
马车的从外观看上去朴实无华,和普通的马车别无二致,但推开后令人眼前一亮——
内里的陈设一应俱全,坐上铺着冬日里打的雪狐毛,摆放了几个靠枕,靠枕上绣着简单的祥云纹,但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料子珍贵,绣工不凡。放在马车里的小几是黄花梨木雕刻而成的,浑然天成。小几上还摆着一套琉璃茶盏和一些吃食。
谢蕴靠在马车上,清风拂开帘子,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没由的升起一阵孤独感。
她觉得自己就像那池塘中的浮萍,漂泊无定。其实细细一想其实还是有些差别的,浮萍尚且有一方池塘,而自己连一方栖身的池塘都没有。
正出着神,思绪惊蛰被给拉了回来,“阿蕴,今天回千丝阁还是回别院?”
“回别院吧。”谢蕴将帘子合上,眼底的冰冷缓和了几分。
“好。”说着又将马车赶的更快了些。
……
第二天一早谢蕴就带着人离开了。
脚程很快,只需两日。
来到荆州谢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迅速部署执行任务,而是去到荆州最有名的酒坊,买了一坛秦淮春。
酒开封后香气四溢,谢蕴倒出来喝了几口后提着坛子走出酒坊。
一个清冷孤独的身影独自往一条冷清的小巷走去。仿若一阵风就要把人吹倒。
走到尽头小巷的尽头,隐约还能看见一块石碑依稀写着落雪村,再向前走便看见一座颓败的快要倾倒的小破屋。
院落里杂草丛生,草长的都快和人一般高了。
谢蕴推开门,破门“吱嘎吱嘎”的,感觉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进入屋内,一屋子的瓶瓶罐罐堆倒在地上,罐子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依稀还可以看见罐子内的草药渣……
谢蕴轻车熟路的走向后院,这里的一草一木她仿佛都认识,路过一棵老梨树,树下有一个小土堆。
谢蕴将那盛的那坛子酒,缓缓的到在小土堆前面。
“呵,没想到我还能回来吧。”谢蕴的瞳仁瞬间暗淡了下去,眼中充满了红色的血丝,带着些戾气。
说着谢蕴不由得嗤笑起来,笑着笑着眼底竟蕴含起了泪水带了些凄凉的意味。
“这也是你最好的归宿了吧。”说着喝了一口酒,将酒坛一扔,剩下的酒水顺着倾倒的坛子缓缓流出,与刚刚倒出来痕迹慢慢的重合。
……
京城相府。
“大人,鱼上钩了。”隐卫将消息告诉正在下棋的男人,男人举手投足间皆是对满盘棋子的把控。
“哦?那可要好好准备准备。”说着男人手指间那颗润白的棋子将棋盘上的黑子杀了个片甲不留。狠辣的棋风与其外表极其不符。
“哎呦,怀玉我说你就不能让让我,每次都这样,不玩了没意思。”
男人面色清冷,长得一副好模样,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含情眼,似笑非笑,却又暗藏着几分锐利,削薄的唇轻抿,给人一种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的感觉。
月光映着那身玄色衣衫,月色之下仿若暗流涌动,墨玉般的长发用白色丝带束起来,风流自在而不失优雅贵气。
“赵毓,你还不如说你的棋艺还是这样豪无长进。”顾言蹊将手中最后一颗有用的棋子仍在了棋盘上。
赵毓越想越气,自己好歹是淮南王世子,更是当今陛下钦点的翰林院修撰,满腹的才华,六艺也算是样样精通,可以到了顾言蹊这自己似乎永远还差一遭。
还差一遭就算了,这人还永远这么毒舌,似还不给人留有情面。
赵毓气的连灌两壶冷茶,才觉得将自己这口气给灭了下去。
顾言蹊踱步走到庭院里,缓缓抬头望着夜空,夜空平静无波,眸中似乎暗流涌动,打破了本有的平静,但这份异样一闪而过,黑眸中在没有泛起任何波澜,恢复了平静。
“怀玉,你也该动手了吧?”赵毓看出了顾言蹊的异样。
“饵已出,就等鱼儿上钩了。”说着手渐渐的握紧。
“凌云,准备动身。”
不等赵毓反应过来二人就已经消失的没影了。
“哎,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