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公主已无大碍。”刘太医医治好祝爻,走到门外对站在门外抱臂站着眺望远方的谢言知说道。
“嗯,我知道了。”谢言知点头,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出来,他递给刘太医,晦涩道,“烦请刘太医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看看。”刘太医接了过去,拆开闻了闻,“这只是些驱蚊的普通药材。”
“普通药材……”谢言知拉紧荷包上的绳,呢喃了一句,随即把荷包塞进怀中。他回过头刘太医正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谢言知问他,“刘太医是在想怎么和陛下说这件事。”
刘太医叹了口气,直言了,“公子你也是知道的六公主身份特殊,这么多年六公主看似住在冷宫陛下对她不闻不问,可有时候又会默许宫里的人帮她,但陛下又对长公主欺负她一事不过问,只要六公主性命无虞陛下全当宫中没有六公主这个人。可这次六公主的伤可大可小,她误入林中差点身亡可是公子救了她。”
“刘太医你认为今天林中的事陛下真的不知吗?”
谢言知冷不丁地问他。
刘太医一怔,惊慌道,“谢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在林中我遇到了张家的张宗,张小公子的名声刘太医应该在外听说过的,据说金子堆成的百花楼——张公子可是常客。围猎的事这么大陛下不可能不四处派人监视的,更何况,张周的姑姑可是当今受宠的张贵妃,我在围猎场上拿箭吓他,这会儿他应该告到陛下那里去了,所以我劝刘太医还是对陛下实话实说吧。”
“好好……好,”刘太医擦去额头上的虚汗,“多谢谢公子指教。”
“刘太医客气了。”谢言知指了指门,“她什么时候醒?我有事要问她。”
“公主的伤不算严重最多半个时辰,等麻沸散的药效过去自然就醒了。”
谢言知朝着半开的门扉看过去,床上的人虚弱地紧闭着双眼,身体一起一伏。谢言知看着,只感觉自己的呼吸声仿佛被放大数倍,变得如针落地般清晰。他感受着自己的呼吸,过了会儿,心跳的越来越快,像是要破膛而出。谢言知把手放在胸膛,掌下的布料传来明显的震动,他迷茫不解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线。
心道,为什么只要看到她我就会心跳如擂鼓,像是要窒息一样。
“谢公子,谢公子,你没事吧。”
刘太医见谢言知脸色不好以为他在围猎也受了伤,赶紧唤他。
谢言知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已经推开了门,他整个人已经完全进到屋子里,他低头看着那两只不争气的双脚,噗嗤一声笑出声,“我没事,刘太医抓紧时间去向陛下复命吧。”
“是。”
刘太医走后,谢言知站在原地很久没动,大约过了几炷香的时间,谢言知慢慢地向祝爻睡的位置走去。
祝爻睡的位置离门很近,一个小拐弯就到了。
这间屋子是为了围猎临时搭建的,虽然小,但是该有的一件没少。
秋丹搬了把凳子坐在祝爻身边,趴在祝爻床边睡着了。谢言知避开她坐到床头,他垂下头,歪着脑袋打量着祝爻的脸。祝爻生的昳丽,笑起时浓烈的像盛开的牡丹。她虽然病重睡着了,但是近距离看时,她那张脸给人的冲击力给人的感觉近乎心颤。
谢言知几绺发的发尾扫在祝爻的鼻梁和眉骨上,他撇了撇嘴,“长的一般般。”
说着,谢言知直起身,倚在床栏上,他掏出荷包大拇指摩挲着,开始自言自语,“这真的是普通的驱蚊药材吗?还是说连那个刘太医也在骗我。”
谢言知转了下头,看着祝爻,“人人都道你痴傻,可我看你精明的很呢。林中那么多野兽,你竟然能逃出来躲在山洞里等到我救你。可你要是不痴傻为什么处处任由长公主欺负。”
“宫中那么多人愿意帮你,宫女,太监,太医……你是好人缘。”
谢言知声音没太大,刚好够他一个人听见。但可能他动静太大,睡着的秋丹忽然醒了过来,她一睡醒就见到自家公主房间出现一个人,根本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还曾经救过她和祝爻,“你,你是谁?!快离开我家公主的房间,不然我要喊人了。”
谢言知无奈地扫了她一眼,才多久就不认识他了,他这个救命恩人当的真够憋屈的。
谢言知好脾气地回答道,“谢言知……你和你家公主的救命恩人。”
谢言知这一解释,秋丹也慢慢记起来了她行礼道,“参见谢公子,还请谢公子恕罪。”
“我是没事,不过你家公主应该有点事。”谢言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倚在栏杆上,“她麻醉散的药效快过去了,还不去给她做点吃的补补身子,刘太医快回住处了记得问他拿点止疼的药。”
“可是我离开了公主怎么办?”秋丹也是心直口快,一脸发愁地问谢言知。
“哼哼……”谢言知这回是彻底坐不住了,他发现他和秋丹就是八字不合,命里犯冲,只要秋丹一张嘴定能踩在他着火点。谢言知反问,“我不是人?”
“啊?”小姑娘可谓是十分单纯,愣是没听出来谢言知话里的阴阳怪气,她抬头看着谢言知,“公子养尊处优惯了,应该做不来这种事。”
谢言知无语地问,“那你找人照顾她,有人吗?”
“……”秋丹犯起了难,照顾她家公主的只有她一个,“没有。”
谢言知:“再这么耗下去,你家公主可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