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众人行了礼,礼完后,谢言知想要去围猎,皇帝出声拦下了他,皇帝关怀地问道,“言知,身子怎么样了?”
“禀告陛下,言知无事了。”谢言知声音微微发哑,他低着头眼中情绪不明。
“前几日你母亲来皇宫向朕哭诉顺便带走了林御医为你诊治,朕才知道你得了病,现在看到你好了朕也就放心了。”
皇帝走下台阶,招招手道,“走过来让朕看看。”
谢言知走过去,皇帝打量他一番,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的很。言知真有朕当年的几番风采。”
“陛下您就别逗他了,这小子可等着围猎拿魁首呢,您还是赶紧放人吧。”
来人是谢大人,他道,“臣参见陛下。”
“免礼,谢爱卿。”
“多谢陛下。”
“爹。”
“到底是少年心□□凑热闹,去吧去吧,朕不耽误你时间了,谢爱卿朕正要找你。锦州城毗邻的山头突发雪崩导致一城的人都死在白雪之下,可锦州坐落在那座山的山脚,两者相安无事已有几百多年,怎么会说崩就崩。”
皇帝一时提到锦州,谢言知空白的大脑猛地被一根弦拉紧,他无声念道,“锦州城之人不是死于药人吗?”
谢言知想问清楚,转过身,皇帝和他父亲已经走开了。
……
“喂,谢言知,那只豹子是我猎的,快给我。”
狩猎有一炷香的时间,猎的的猎物越好越容易得魁首。谢言知跟着豹子来到了林子的深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杀死这只豹子,体力有些不支。谢言知本身对人就是一副冷冰冰,爱答不理的样子,这会儿听到这人的话,谢言知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反正这里是林子深处,死一个人,也查不到他头上。就算查他头上有如何,他父亲母亲总会保住他的。
谢言知冷淡地摩挲手里的弓,冷淡道,“你是谁?”
“我是张宗,四大家族中的张家,见到本公子了还不快下跪。”
“不认识。”
谢言知是背对着他来的,他调转马头转过来,看了此人一眼,的确是一副纨绔子弟的作派,这人的名字谢言知在太子那里听说几次,是上京出了名的爱玩爱逛花楼喝花酒据说还男女不忌。
明明这人没有身染重病,看起来却比谢言知一个得了病的人还要不久于世。
“谢言知?!怎么是你。”
张宗骑在马上,他在看到谢言知的那一刻起连死哪里都想好了。四大世家中,他们张家居第二,虽不像谢家那样权利大,但也算数的上名号的,其他两大世家也得给他们张家几分薄面。其他人可以因为他的身份哄着他玩乐,可唯独谢言知不会。
他父亲向来对他溺爱,在上京只要他不招惹皇亲国戚还有谢家他父亲都可以替他摆平。可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很多次让他不准招惹谢言知,他张宗是混账但不是脑残,一直是躲着的,何曾想今日会招惹到他。
围猎不能带人,这里又是林深处,他明显感受到谢言知眼底的杀意,谢言知是真动了在这里了结他的心思。张宗在家里看他父亲的眼色惯了,当然知道这眼神什么意思。
“哦,为什么不能是我?”
谢言知搭箭上弓,把弓拉满,他幽深的眼睛忽然笑开来,像是一滴水滴在湖面上,瞬间荡开阵阵涟漪。
“你要和我抢那只豹子对吗?”谢言知疑惑地问他,他笑意不减反而变得深邃,“我倒是觉得张公子和猎豹拼死搏斗,因重伤未能逃走丢了性命更让人印象深刻。”
张宗目眦欲裂,恐惧感,濒死感瞬间涌出,他怒道,“谢言知你不能这样?你不怕陛下杀了你吗?”
“怕,张公子明明是被猎豹杀死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谢言知饶头趣味地说道,他紧紧扣着弦,“我劝张公子最好不要跑,我这箭可不长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放下了。”
张宗起了一身汗,他哆嗦着手很快也搭箭上弦,箭头对准谢言知。
可就在他要放手时,谢言知的箭离弦了,破空声让张宗失去了思考,脑子一片空白地松开了手,他仿佛被钉死在马上,乖乖地等着谢言知的箭穿破他的心脏。
谢言知策马而来,飒踏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谢言知侧身躲过飞来的箭,在箭离张宗心窝处一寸的时候抓住了,他把箭头调准方向,锋利的箭头出现在张宗眼前,谢言知一把拽下张宗腰间的绣有荷花的荷包,冷声质问:
“这东西你从那里得来的。”
荷包上有股浓重的药香味,莫名的,谢言知感到这股药香味很熟悉,像是在梦里闻过一样。
张宗吓傻了,谢言知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在这里一里地外捡的。”
“没见到人。”
“我……我原本是要找人的,但看到这里有猎豹就把这事耽搁了。”
谢言知勾起嘴角,收了箭,他拍了拍张宗的肩头,“猎豹凶险,张公子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