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斯还没回答，花卿的电话就拨过来了:“原师哥?是你吗？”

“是我啊，没想到你真的在这个剧院，之前听汤自新说你在这个剧院，没想到真的在。”原斯带着笑意，回答花卿。

“领导让我对接新人，说是燕京国家剧院的。我一想之前在老师那里学习时听老师说你是燕京国家剧院的，就想了。然后你刚刚一下就叫出我的名字了，我一猜就是你。”花卿很高兴，“听领导说你是因为你们剧院装修，来我们这里的吧，那你多久来啊？”

“我打算明天过来。”原斯告诉她，“等来了安顿好就可以开始了。”

“其实也不着急，我们这边因为你来了还在重新排戏呢，师哥你到了给我发消息，然后这段时间可以住在我家，我家房间多，就这么半个月租房也不方便。”花卿开始为明天的安排做准备，“明天我没有排戏，你到了在我家安顿好之后我们可以出去吃顿饭。”

原斯笑笑应了声“好”。对面传来催促花卿上台的声音。花卿连忙答应，带着歉意地对着原斯说:“师哥，我马上登台了，晚点聊。”挂断了电话。原斯收起手机，把行李放在一边。

晚饭没吃，有点饿了，原斯在冰箱里找到了一包速冻水饺。

等水烧开放入水饺，原斯看着锅里白白胖胖的水饺发呆。他想到老师在快要过年时会带着他一起包水饺。他包的不好，但每次他碗里都是一个又一个白胖且完整的水饺，而老师吃掉的全是他包的不好的水饺。

等从回忆里抽身，锅里的水饺已经快要煮破了。原斯急忙关火，把饺子放进碗里。端着一碗汤饺走出厨房。

吃完水饺，天色已晚。原斯把碗洗干净、晾干，放进碗柜。然后洗澡、躺在床上。就像他还没遇到遇到秦缪一样那么，平静而枯燥地生活着。只是现在心里想着个人。

他强迫自己闭上双眼入睡，像自虐一样强迫让自己不再想秦缪。

“只是这短短的十几天而已，应该很快就会忘掉的。不要想了。”原斯内心想着。可生理上却难以控制。

这一晚原斯睡得并不好，秦缪会在他的梦里出现，问他为什么要离开，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天刚蒙蒙亮，原斯便起床洗漱。八点整，原斯驱车驶向市区。车子开出郊区，原斯停下车向郊区的房子看了一眼，那里有他无疾而终的恋爱和喜欢未诉之于口的恋人。但当他车子驶出郊区的这一刻，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和秦缪现在只是最普通不过的朋友，仅此而已。

原斯到时，花卿已经早早在等原斯了。

“师哥，你来了。”花卿看着原斯把车挺好，把后备箱的行李箱拿出来：“嗯，走吧。”

他看着花卿长袄下粉红色的睡裤，笑了笑：“这么急？连裤子都来不及换就出来接我？”

“哎呀师哥，别拆台嘛，好不容易今天没排戏，睡睡懒觉怎么啦？这不是为了出来接你，千辛万苦从床上爬起来了嘛？等回去我还要睡觉呢。”花卿摆摆手，带着原斯往家走去。

原斯笑了笑不再说什么，拖着行李箱跟上花卿。

和花卿七拐八绕，终于到了花卿租的房子。

花卿打开门让原斯先进，自己进门把房门带上：“师哥，你住的房间昨天就收拾好了。我带你去。”

“喏，你住的房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了睡觉了，中午我们出去吃。”原斯看着花卿打开隔壁的房门进去了。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打开房间门，拖着行李箱进去了。

房间收拾的很干净，还是靠窗的，太阳斜斜透过窗户打进来，原斯还挺喜欢的。

他放下行李箱，透过玻璃看着窗外升起的太阳。

中午，原斯和花卿一起出门吃饭，饭店自然是花卿选的。原斯上班的剧院不在这个区，自然不知道哪家饭店好吃。

到店坐下，花卿脱下长袄，把菜单放在原斯面前让原斯点菜，她在一边倒水，边倒一边说着下午的安排：“师哥，我们吃完饭了去剧院转转，顺便看看明天的剧目，把行头备好，晚上我们去吃火锅，然后回来早点睡。这是我们今天的安排。”

原斯点点头，把菜单推回去：“你点吧，我不知道哪些好吃。”

花卿笑笑，把倒好的水放在原斯面前，拿过菜单：“那就我点了。”

两人吃过午饭，花卿便邀请原斯坐自己的车去剧院。

原斯刚想感叹“师妹长大了，有钱了。”就看到花卿从两车中间拖出来一辆粉色小电驴。她从坐垫下面拿出两个粉色的头盔:“戴上吧。”然后坐上小电驴。见原斯迟迟不上车，她疑惑地看着原斯:“师哥，我们的时间很赶的。”

“你觉得我坐在后面合适吗？”原斯手里提着那个粉色的头盔，无奈地反问。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么没脑子，“我是男的，而你，我傻傻的师妹，你是女生啊。”

花卿没反应过来:“那咋了？坐个小电驴的事而已。”

原斯无奈，把那个亮眼的粉色头盔还给花卿:“坐我的车吧，正好也把我的行头运过去。”

花卿恍然大悟:“对哦，师哥你是开车来的呀，早知道就坐你的车了。”

她取下头盔，把小电驴又放回去了，催促原斯:“师哥你快点把车子开出来。我们时间挺赶的。快去吧快去吧。”

原斯从车库把车子开出来，和花卿一起到了燕京大剧院。

花卿带着原斯参观了一下剧院，带着他去后台和化妆的地方看了看。她的同事和原斯打了个招呼，把新排的剧目给原斯和花卿看了看。原斯没有异议。

花卿又带着他和同事熟悉了一下，看了剧院里的一场戏。出剧院时正好到吃饭的时间。

花卿指挥原斯开车到一家她觉得好吃的火锅店，里面人满为患，但花卿早有预约。两人吃完饭便开车回家。

回到家，花卿先去洗澡。她出来叫原斯去洗澡，还特意嘱咐:“洗完澡了就早点睡。明天一早就要起床哦。”之后便关上了门。

原斯洗完澡，躺在床上。在脑子里对明天的安排做了一个梳理，突然想到秦缪。

“不知道他今天做了什么呢。”原斯突然发现自己应该想秦缪。他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内心不是滋味。打开手机，发现秦缪给了他了三条消息。

他点开一一查看。

夜出:“原斯，我把粗雕的大理石运回来了。明天有空吗？可以来看看。”

“你在忙吗？”

“看到了回个信。”

原斯犹豫了一会，最后信息在手机上编辑又删除，删删减减最后发送一句话:“我回市区了，之后可能都没空。就不来了。预祝展出顺利。”

之后把微信调回工作号。

原斯关上手机，闭上眼，但脑子却是无比清醒，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