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我们也想知道。”
“说不定十天,说不定十年,说不定明天就回来。”
“那么,要是他很久不回来,你们会去找他吗?”
一声轻笑。
“我们,上不了天。”
“为什么?”
“香火对我们的影响和对你的影响是一样的。我们没有那种血。”
“???”
“收养。”
“我们是被张家收养的。”
“收养??”吴忧惊讶,“可是你们两个,”
“?”
“很厉害。”吴忧真心实意。
“Practice makes perfect。找个师傅练练就有了。”
“。。。。。。那么,要是我也,”吴忧指着自己鼻子充满期待。
“想都别想。”
他们心情不太好。
“回来”以后,这两个张家人,特别是张海盐的心情,可以说是肉眼可见的非常恶劣。
吴忧努力催动大脑,试图找到一些新的话题。
“我不喜欢你。”张千军万马冷不丁冒出一句。
“啊?”
这人实在是很少说话,通常情况下对吴忧采取的是一种完全无视的态度。
“你的面相,我不喜欢。”
“。。。。。。哦。”
“所以,”张千军万马认真道,“我可以看看你手相。”
虽然有些诡异,吴忧依旧乖巧地抬起右手,而张千军万马推着他那幅道士镜细致观察着吴忧完全被火光照射不到的手掌。
“咋样?咋样?”
“我还是不喜欢你。”
“。。。。。。”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拳头大小的火堆缓缓变暗,
“我们要睡觉了。”
“啊?这也太早了吧。”
“八点了。”
“才八点嘛。再帮我看看事业啊,姻缘啊什么的。”
“老年人睡得早——建议你也早点睡。”话音落下,吴忧又站在了之前的地方,看向吴邪的脑袋后面。那里黑咕隆咚的,什么都没有。已经无法知道自己刚才坐着的是哪个黑暗的角落。
那两人,消失了。
吴邪依旧和王盟在火堆旁抽着烟,他们之间,明显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商讨。不像之前的吴邪对之前的吴忧,主打一个就是勉为其难,无话可说。不过谁不是对自己无话可说呢?
“吴忧。”
???吴忧正吐槽着,耳边传来轻轻的喊声。
“吴忧。”
???是不是听错了。
胳膊被轻轻撞了一下,一颗松塔滚到了脚边。
“吴忧。”
霍秀秀站了起来,挥着胳膊,“过来吃点点心吧。”
在这个鬼地方,能吃到除了罐头以外的食物总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恰到好处的火堆被精巧的搭建着,规整的仿佛一件艺术品。
吊炉里面煮着喷香的茶水配上松软的小甜饼给吴忧增加了一点开心。
“我有一个想法。想验证一下。”解语花道,
“当时在新月饭店,你并不知道我们就在对面。”
解语花的眼睛很黑,黑黑的盯着吴忧的眼睛。
“是吗?”
“。。。是的。”
“果然。”
“阻止炸山的时候,你也没发现我们的计划。”
“。。。是的。”
“你是自己决定那么干的。”解语花温和的笑了笑,“吴邪说的没错,你不适合。”
“。。。。。。”
“别对他太苛责了,他要对手下人负责。”
“有别的出路挺好的,不是每个人都有选择的余地。我,秀秀,还有吴邪,都没有。对于你来说,你犯不上,不如离开,过一过正常人的日子。”
犯不上吗?
好像的确如此。明明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还是狼狈不堪。总是晕晕乎乎,总是有一脑袋的问题不明白,总是,好像被卷进了漩涡又被吐出来。
“。。。我想问下,额,秀秀,你什么时候知道那个家伙有问题的?是秱秱告诉你的吗?”
“不,我说服的秱秱。”,她长长弯弯的睫毛下的眼珠,很黑,很亮。原本我还有些担心她,事实证明她应对很好。”
“吴忧。”秀秀温柔的笑笑,“被说服的人,比你想象的多的多。”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来说服我?而且那东西还想要我的命。”
“那东西不想要你的命。”解语花道“他或许有除掉刘丧的意思,但你活着对他更有用。”
“为什么?”
“他需要大家接受一个观点,”
解语花换了一种奇怪的嗓音,“吴忧小姐精神不正常,她关于张家的话不可信。”
“关于张家的话?”
“张家人从悬崖上跳下去了。”
“可是,为什么?”
“因为”
“队伍中还有第三队人。”
???
“他们对成仙不敢兴趣,他们对张家感兴趣。”解语花顿了一下,笑道,“所以,我把他们炸死了。”
吴忧冷不丁抖了一下。
秀秀搭着解语花的胳膊,两人相视而笑,他们之间有一种吴忧很羡慕的联系。
“九门。”
“最大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
“吴邪不见了,吴家的队伍也轮不到你做主—即使你姓吴。解家想干什么,也不需要谁家的同意。”
“第三队人看不明白这一点。他们先入为主的认为,九门是一个等级架构严密的组织。这实在是~~推己及人了。其实不太久以前,九门还为了抢地盘砍的你死我活。”
“推你上去,让他们觉得,九门行事自有规矩。精神有问题的吴忧小姐不让炸山,九门的队伍就不会去炸山。他们就只能在一边研究你精神是否真的有问题一边干着急。等我提出要炸山的时候~”
解语花耸耸肩,
“他们觉得,终于解了围。”
“那,按你那么说,那个家伙,是个好人?那为什么,你们要对他。。。做那种事。”
“他当然不是个好人,只不过,在某个阶段,我和那东西,是合作的关系。”
“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恐怖”,解语花笑了,“有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挺恐怖的。”
怎么离开的吴忧已经不记得了。
只知道自己恍恍惚惚地,撞上了营地当中的刘丧的椅子。
椅子上的刘丧依旧闭着眼睛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了一些。而那边的吴邪,还在和王盟抽着烟。
看着刘丧被巨大耳机挤压的苍白的脸,吴忧突然明白过来。
这是,一种安全声明。一种独属于刘丧的安全声明。
声明表示:刘丧在这里,他并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