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吴忧。”
“哦,你就是吴忧啊,三爷在帐篷里面,直接进去吧。”
那个叫阿宁的姑娘问:“吴邪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老板说今天要进地下河更深入的地方去,等老板一回来我就跟他说您来找过她了。”
吴忧大大感谢了一番阿宁的相助。
“小事一件。”阿宁笑着,转身一个人走进了雨林。
帐篷里一个身材娇小的马尾辫的女子指着墙上的地图说着什么,三叔在边上满脸笑容地听着。
那女子怎么说呢,有点可爱。
实在很少见到三叔这个样子,一般情况下三叔才是主导谈话的那个,而且吴忧从来没见过三叔这么开心过。
“啊,吴忧啊,你来了。“吴三省对边上的女子解释:“这是我的一个侄女。”
又对吴忧介绍:“这是陈文锦阿姨。”
阿姨??这么年轻的阿姨,应该是辈分问题吧?这一行的妹子保养都成精了吗?吴忧略带崇拜地点头问好,“陈文锦阿姨好。”
帐篷帘子又掀开了,哑姐进来了,“吴忧跟我来吧,好好休息一下。”
吴忧跟着哑姐走了,说起来,三叔不是和哑姐一起的吗,怎么感觉又和陈文锦?
哑姐帮着吴忧默默收拾东西,最后轻轻叹气:“你怎么跑来了。”
吴忧支吾道:“四阿公的人来找我。”
“要是你坚持不来,陈皮阿四的人也没法勉强。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愿意来的。”
桌上放着几罐啤酒,哑姐打开一罐慢慢喝着。
“你三叔不让你参与,就是怕你出事。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做了古玩这一行,跟着稍微见识下也没什么不好。”
哑姐,记得哑姐上次在酒店的时候都是不喝酒的。
“这一次,什么人都有,很多事也不是想掺合就能掺合,看你这样子吃了不少苦头,何必呢?”
吴忧无言以对。
这里的营地水很充足,哑姐说是因为地下河找到了的缘故。
吴忧仔仔细细把自己洗了一通后,再次涂满了红花油坐在外面晾着。
这么多天,赶路,找水,累死累活,终于可以坐下喝杯茶了。
通过霍程程知道了吴家的测试,在溶洞里面摔到骨头散架还差点送命,遇见一群怪人还莫名其妙死了两个队友,吴忧这会子脑袋乱的很,不得不整理下思绪。
吴忧手里的茶还没有凉下来,听到刚才那个拿弹弓的伙计喊:“回来了,回来了!”
回来的是三人组。
吴邪挠挠头,“原来是吴忧啊,我还说是哪个亲戚呢。”
胖子大笑:“天真你还不快去跟阿宁解释下,一直说人家诈你。”
吴邪嘀咕:“还不是上当太多次了。”
帐篷里的人出来了问,“怎么样?”
“很顺利,附近的地下河规模很大,离地面不远。陈皮阿四的人正在接水管准备用水冲淤泥,明天地宫下面就可以完全清理出来了。”吴邪简单说了几句,道:“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找阿宁他们队问问。”说着就在胖子的嘲笑中走了。
吴邪忙去了,吴三省、陈文锦坐在火堆旁跟胖子和张起灵谈论今天的情况,吴忧哑姐还有几个吴家伙计也在边上安静地听。
实在很少见到他说话啊,声音也是好听的。陈文锦阿姨应该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考古学者,一直在分析情况,人又美丽又大方。看的出来他很信任陈文锦啊,居然还笑了一下。
话说他会注意到我回来了吗?
吃晚饭的时候,吴邪居然回来了。反倒是哑姐说喝多了头疼,早早躺下了。吴三省训了潘子几句,怪潘子把酒乱放。
吴忧拿了一份食物送进帐篷,确认了一下哑姐已经睡下,不愿意挤在里面打扰她,出来的时候心里也感叹,何必呢。
吴忧默默回到火堆边上,往嘴里塞了一块肉。
天色暗了下来。
黄昏了。
吴忧最讨厌黄昏,总觉得在黄昏的时候吃晚饭是一件非常倒胃口的事情。以前自己住的时候,就算是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也要等到天完全黑了以后才吃。
城市里的黄昏,华灯初上夜未央,这时候游燕归巢,行人归家。
但是对于一部分人来说,黄昏也意味着忐忑不安的期盼,除了偶尔如中彩票一般的狂喜外,更多的是日复一日的失望。最终这些在无尽的等待游戏中,变成了恐惧和不安。
恐惧和不安的时候是没有办法享受食物的。何况,对于一个高度近视的人来说,黄昏时总是看不清楚。
眼前的黄昏,怎么说呢,为什么开始觉得有些不一样了,有一种腐烂和绝望的美感。
吴忧的胃口突然变得非常好,晚饭吃的很开心。
晚饭后,吴忧找了个躺椅抱着毯子在外面坐了一整晚,从黄昏看到天黑,再从天黑看到深夜,心里变得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