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明显是被陆淮的话给尬到了,低下头谁也不去看陆淮,包厢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最后还是陈十安不忍心他哥一个人独自凌乱,开口打破了这要命的氛围:“我和江一迟没什么矛盾,你不用担心,既然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以前的事情就都翻篇吧。”
陆淮一脸欣慰,转头对江一迟问道:“我看行,你看呢?”
江一迟头垂的更低了,小声道:“好…”
“那我能继续叫你季远吗?”一想到要管季远叫江一迟陈十安就觉得别扭。
江一迟磕磕绊绊道:“可…可以!”
季远说话的样子,倒让陈十安想起了高中时期,那个时候季远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也总是这般,明明什么都会,却还是不敢大声说话,每次他在后面都急得要死。
看到熟悉的季远,陈十安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熄了一半,他冲季远笑了一下,发自内心的。
而季远看到陈十安勾起的嘴角愣了一瞬,也马上回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过了几秒,两人还在冲彼此笑着。
傅声扬:???
他不爽的“啧”了一声,成功吸引到了陈十安的目光。
“你干什么?”陈十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傅声扬拿起筷子,给陈十安夹了一块白切鸡:“再不吃菜就凉了。”
陈十安:白切鸡本来不就是凉的吗?
不过一上午只吃了半个三明治的陈十安现在确实有些饿了,倒也没深究傅声扬的莫名其妙。
吃完饭后,陆淮要回公司工作,江一迟下午要去见客户,几个人自然而然就在餐厅外分别。
临走前,陆淮来到陈十安面前,刚要开口说话,就注意到了陈十安脖子上的红印。
“你这脖子怎么被蚊子咬成这样?你平时要多喷点花露水,现在这个季节蚊子正是有毒的时候。”
陈十安摸了摸脖子,“没有吧?别墅里每天都会驱蚊的。”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捂住了脖子,不给陆淮看,“你…你不是吧?”
“怎么了?”不远处的江一迟好奇的走了过来。
发现两人都死死盯着自己的脖子,陈十安捂着脖子躲在了傅声扬身后:“没什么,你们快走吧!”
傅声扬垂眼看向身后,发现陈十安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他将陈十安的手拿开,脖子上的红印很快就暴露在了阳光下。
“你们两个没事交往个对象吧,在这样下去都要与社会脱节了。”
陆淮还在仔细打量着陈十安脖子上的“蚊子包”,没听明白傅声扬话里的意思,一旁的江一迟脸上微燥,说了句下次见,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见陆淮还在那里不明所以,傅声扬嗤笑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对陈十安道:“我去车里等你。”
陈十安点点头:“好。”
“你们两个……”陆淮的脑子终于接收到了信号,指着陈十安额头青筋暴起。
陈十安打掉陆淮指着他的手指:“你什么你!你向我隐瞒江一迟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陆淮自知理亏,整理了一下衣领,牵强地扯起了嘴角:“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还不能确定江一迟就是陆谋的私生子。”
陈十安好奇:“那你现在能确定了?”
“做过好几次亲子鉴定都没问题,去查了江一迟的身世也能对得上。”
虽然季远是他亲兄弟这件事让陈十安很是惊讶,但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从他高中时第一次见到季远就觉得一见如故,忍不住想要亲近。
他拍了拍陆淮的肩膀:“你能那么快接受季远的存在我也是没想到的。”
陆淮想说他从来没有接受过江一迟的存在,如果不是为了对付陆谋,他只会把江一迟当成是一个陌生人,不会为难但也绝不会亲近,可他知道这些话现在没法对陈十安说,于是问道:“你不生我的气吗?”
“我是气你这些天忽视了我,不是气你接受了季远,但要是那个人是季远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毕竟季远是一个很好的人。”陈十安说完低下头苦笑了一下,继续道:“况且我也是陆家的私生子,哪有什么立场去对别人指手画脚。”
陆淮皱了皱眉头:“这都什么跟什么,我这些天不联系你一方面是因为看你和傅声扬的关系有所缓和所以比较放心,另一方面是比较忙。还有,出身并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陆谋不做人,你也是受害者。”
“对!是陆谋不做人,他会遭到报应的!”陈十安抛开了刚才的失落模样,眼睛亮亮的看向陆淮张开了双手:“哥,你对我真好,抱一下。”
“嘀——嘀嘀——”
陈十安动作顿了一下,顺着催命一般的喇叭声回头看去,只见傅声扬不知什么时候把车开到了他和陆淮的身后。
傅声扬打开车窗,探出头:“该走了,我下午还约了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