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萃荣被哄的心花怒放:“这话听起来还像那么回事。”说着就转道坐在沙发上:“你怎么想起来在客厅看电视了,这个电视剧好看吗?”
杨叙:“哦,我随便找的。”
宋萃荣看了几分钟,没琢磨出来剧情的有趣,说着“这个没意思,我换个好看的”顺手拿起遥控就要切台。
杨叙趁着他妈搜索电视剧的功夫,旁敲侧击道:“妈,你花粉过敏还严重吗?”
宋萃荣头都没转:“就那样呗,只要别没事找事地往花丛里钻,就没什么大问题——你问这个做什么,不会是要送我花吧?那你还是别找揍了。”
杨叙无言,心想怎么又要揍我。
不过话题已经架到眼前了,只好若无其事道:“哦,我今天中午去车里拿东西时还看到花瓣来着,还以为你花粉过敏好了。”
他把问题漫不经心地抛出来后便屏息敛声,就着电视遥控器按键的声音等着他妈的动静。
宋萃荣终于选择好了电视剧,漫不经心道:“哦,那是你爸送给别人的。”
杨叙对这个答案不算意外,但是还继续问道:“是谁生日或者开门大吉吗?”
“那倒不是。”
杨叙侧过脑袋:“这都不是,那还有什么情况要送花?”
“这个啊。”宋萃荣靠在沙发上:“可以送花的场合多了去了,生离死别,或者其他需要庆祝纪念的事情,毕竟送花又没有必要前提。”
杨叙显然没大听懂,正准备接着问下去。
宋萃荣斜瞟过来,反将一军道:“问的这么清晰,你在学校谈对象了?”
杨叙脑袋里的电流滋哇乱闪,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四肢百骸发展进攻,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零件失灵,一瞬间被他妈问的问题吓傻了。
随着年岁递增,因为荷尔蒙相吸而看对眼的大有人在,每到晚间放学,轧马路携手同行的小情侣更是数不胜数,就是在学校里,也难保有人情到深处牵个小手。
杨叙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并未持有强烈的支持或反对,毕竟在恋爱这个问题上,他莫名地认可崔渐东那晚的鬼话:高中时期的恋爱,发展到最后大多分道扬镳,因为距离的原因而惨淡收场。
所以他活到现在,还真没体验,甚至暂时也不想体验恋爱的滋味。
杨叙坐直了,尬笑着:“妈,你说什么呢。”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拉开,狗比人跑得快,还偷懒不想擦脚,几乎是在开门的瞬间就钻了进来,三两步跑到沙发前,吐着舌头就要往人身上披。
宋萃荣边躲边喊:“老杨,你记得给狗擦擦脚。”
“知道了。”杨平低着脑袋换完拖鞋,看到客厅内的场景不由得一乐:“今天是什么合家团圆的大日子,人到的这么齐——什么电视剧这么好看。”
“没什么,闲的无聊跟儿子聊两句。”宋萃荣站起身要往房间走:“我先去卸掉面膜,你别忘了给狗擦脚。”
杨平:“行,你快去吧。”说完一扭头,笑着问坐在沙发上的杨叙:“儿砸,跟你妈聊什么呢?”
“我想起来了!”
杨叙猛地锤向掌心,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还得去给崔渐东讲题呢,爸,我先上楼去了。”说完压根不等回应,趿拉着拖鞋就往楼上狂奔。
杨平被他的一惊一乍吓得挠头皮,看着儿子潇洒利落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纳闷道:“这么急吗?”说着甩甩脑袋,准备哄骗着某只傻狗去洗脚。
杨叙套了半天话,还是没想明白车里面的花是要什么用的,不过考虑到过分深究也是自寻烦恼,总归不是拿来干坏事的,于是在床上翻了两番,很快就决定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拎起睡衣就冲进淋浴间洗澡。
晚上,视觉在寂静的黑暗中暂时丧失功能,反催的听觉愈发明显。杨叙的脑袋里跳了几百只羊,活脱脱的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谁知睡意不增反消,眼看又快磨蹭过了十二点,他愁眉苦脸地翻了个身,正准备换个新的入睡方式。
然而就在此刻,房间角落搁放零食的橱柜里传来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声,在深夜中显出几分可怖的诡异。
杨叙懵了,心想:“我没开空调啊,哪来的动静?”边握住手机打开手电筒。
光亮霎时破开黑暗杀出重围,杨叙半坐着看过去,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理智在巨石落地的碾压中碎成粉尘。
隔壁,梁越同刚刚陷入睡眠,意识还在熟睡和清醒间摇摆不定时,搁在床头柜处的手机弹出一条提示音。
他皱着眉头在床头柜上摸索一阵,还没来得及思考是谁,就看到屏幕上消息不断弹跳出来。
杨叙:我靠啊,我房间有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