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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熟悉的气息从身后贴近,一只温暖干燥的手从背后抓住他肩膀将人翻过来按在自己胸口,另一手扣在他腰间将人制住。
“别去,不是他。”陆庭香扣住身前的年轻人后眼神直直钉向某一处,仿佛看透这迷雾重重的黑暗。他深深皱起眉厌恶地啧了一声,厉声道:“纪公祠外,尔敢放肆!”
叫他这么一喝,那鬼物没骨气似的退了,半点不留恋。森森鬼雾退却,陆庭香一言不发松开手,弯腰摸索拾起脚边的烛台掏出火折子点燃。火光哆嗦几下缓慢而温柔地笼罩二人,久处黑暗让阳冬一时没能适应,只觉这烛火也颇为刺眼,又闭了眼睛慢慢缓着。不消片刻,阳冬缓缓回神,拱手向陆庭香道谢:“多谢将军相救。”
陆庭香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把烛台交回他手中转身就走,末了留下一句:“思虑甚重,伤身劳神。”
南北相叩之铜花关,笼入无休无止之冥暗已逾三百载,凡涉足其中者,皆不可凭己身之能视物。森森鬼蜮,冥昭瞢闇。
此时峭壁之上,一树一月高悬云顶,有一鬼者自高而下窥伺关中百态。关中混沌于他皆视若无物,目光穿透层层黑夜,直直望向那深夜同样无眠的人。
那人穿得单薄,散发赤足坐在窗边榻上,身形清瘦,借着烛台忽明的光虚而不实地凝望窗外幽幽鬼火,似是寻觅,似是无处可寻,连烛火何时又熄灭也不曾察觉。长夜无序,鬼火作炬。如此的他似一块碎过又竭力粘合的玉,毫无意义的落满灰尘。梏于深处的礼教似乎在夜深人静失了制约,叫那如水的温柔皮相下,溢出一股又一股深藏的哀伤。
忽而他动了,蜷缩起来将脸深深埋入臂弯,一节节脊骨从单薄衣衫透出,继而又静去,再无任何举动。
至此,高立峭壁之上的鬼影兀自笑了,低哑地颤声念出词句来。
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