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谦打开了刷过油漆、熟悉的大门,走进了院子,穿过精心打理的宽阔院子来到玄关,在谦用力抖了抖脚,随意地脱下鞋子扔在地上。
半天没回家的家,和平时一样安静,米色的匡威帆布鞋在鞋柜里滚来滚去,一边放着一双小巧玲珑的漂亮新鞋,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美山。”
在谦叫喊着,但屋里并没有什么回应,去哪儿了?在谦放下背包,打开玄关门向院子里望去。
“美山。”
在谦再次喊到,一个差不多到在谦腰部的小孩子从外面急忙跑进玄关,美山一看到在谦就咧嘴一笑,飞快地跑到在谦身边,紧紧抱住了在谦的腿。
“大人——!”
“什么?你在哪儿?”
“啊,在后院!大人,您回来啦?”
美山笑着把脸贴在在谦的腰上,大概是玩土去了,脸和手都脏兮兮的,在谦看着笑着热情迎接自己的美山,突然板起了脸。
“学校怎么样……”
“你又赤脚乱跑了吗?”
“啊,那个。”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穿鞋!”
短暂的喜悦过后,在谦的责备让美山一脸沮丧。
“—百二十一遍……”
不是吧,还数着呢?美山老实的回答让在谦哭笑不得,在谦开玩笑地捏了捏美山的鼻子,美山闭上眼睛喊着“哎呦哎呦”,明明不疼,却装得这么可怜,在谦的嘴角微微上扬,在谦轻轻地摸了摸美山的后脑勺。
“玩得开心吗?”
在谦这么问,美山立刻开心地笑了。
“嗯!浣熊来玩了。”
“浣熊?那是谁?”
“几天前去山腰玩的时候认识的朋友。”
“哎哟,你朋友还真多。”
在谦一进屋就径直去了浴室,美山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在谦打开水龙头,挤出洗手液,仔细地洗手,冰冷的流水很舒服,美山像个跟屁虫一样粘在他旁边,踮着脚看着。
在谦洗手的时候停了一下,粘在他食指上的黄色创可贴晃来晃去,啊,对了,这个……在谦想起了他在图书馆看到的黑色毛毛虫,以后还需要写符咒吗?在谦沉思了一会儿,甩掉手上的水,关掉了水龙头。
“美山,去阁楼把那个螺钿箱拿来。”
“啊?大人,突然要螺钿箱干嘛……”
“先拿来,再告诉你。”
美山一脸疑惑地点了点头,上了阁楼。
在谦走出浴室,走向屋内角落的仓库,杂物堆积如山的仓库里还有一扇门,在谦自己设下了结界,除非是在谦的鬼气,否则很难打开这扇门。
门把手上缠着一条|日麻绳,在谦闭上眼睛,将鬼气集中在指尖,然后,紧紧绑着的麻绳“丝丝”地松开了,掉到了地上,麻绳完全松开后,门才打开。
长期无人打理的房间空荡荡的,凄凉无比,房间中央只孤零零地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旧银刀,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在谦盘腿坐下,拔出了银刀的刀鞘,锈迹斑斑的刀鞘里,锋利的刀刃露了出来,在谦伸手撕掉了湿漉漉的创可贴。
“大人,我拿来了螺钿箱……”
抱着螺钿箱走进房间的美山,眼睛睁得像灯笼一样大。
“把螺钿箱给我,你先出去。”
“大,大人,不会是……”
在谦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银刀插进了自己的手心。
“得写些符咒了。”
坐在公交车上,在谦昏昏欲睡,差点错过下车的地方,困了就睡,睡醒了再起来,这种倦总的日常生活有了规律的时间表,如果是平时,现在应该是深夜了,但在谦却穿着不合身的校服,拿着书包,适应需要几天时间。
下车后,街上只有几个学生,对于上学时间来说,有点早了,嗜睡的在谦还没睡醒,在谦一脸不情愿地挪动着脚步,路过学校门口的便利店时,清脆的铃声响起,玻璃门打开,一股淡雅性感的麝香扑鼻而来。
“啊?你好。”
打招呼的是昨天见到的图书管理员,他似乎是从便利店买东西出来,青年穿着浅蓝色的衬衫和露出脚踝的休闲裤,穿着和昨天差不多,但今天穿的是白色运动鞋而不是皮鞋,看起来比昨天清爽多了。
他记得我的脸吗?在谦犹豫了一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青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的眼睛弯了起来,冰冷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又见面了呢。”
“嗯。”
“朋友通常这个时候来吗?”
“嗯,那个……”
在谦简短地回答道。
“是吗?为什么今天第一次见你呢?”
在谦一脸不耐烦,如果说自己转学了,就会被问来自哪里,学校生活怎么样,一系列令人厌烦的问题,所以他随便应付了一下,果不其然,青年的问话没完没了。
“我昨天才转来这个学校。”在谦勉强开口。
“哦,这么说你是转学生?”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