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边微露鱼肚白,云巧便从冥想中悠悠醒来。窗外,晨光熹微,微风拂过,在山林中发出轻响。
云巧的竹屋坐落在山坳之中,三面皆被石壁环绕。竹屋右侧一米距离处是一道高约一米的石壁;后方一米距离处则是数米高的石壁,宛如一道天然屏障,将竹屋护在其中;前方一米外是一处地势落差颇大的石壁悬崖,向下望去,令人望而生畏;唯有北面一米外与一条阶梯山路相连,那是这个村落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
云巧起身,推开竹门,一阵清新的山风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气息。她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四周,心中有了计较。
她打算在竹屋北面一米处种些花植,为这居所增添几分雅致。在这六米长的狭长地界里,她计划种三棵桃花树,待到春日,桃花盛开,定能繁花似锦,艳压群芳;再种二十株玫瑰,红艳似火,让这竹屋旁花团锦簇。
此外,菜地里也需种些蔬菜了,她决定第一批先种蔬菜,为此,进城一趟显得十分必要。
云巧离开后,几个早起的村民路过竹屋,见到这番景象,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云巧的家,昨晚还是一片废墟,可一早起来,却已变成了一座金灿灿的精巧竹屋,竹屋南面还开辟出了一块菜地,规整得宛如匠心独运。这简直颠覆了村民们的常理。
一个人再能干,即使一天一夜不睡觉,也不可能把废墟全部清理干净,更何况是一个娇娇小小的女孩?那片菜地更是让人无法解释。
村民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疑惑。那座金灿灿的竹屋,以及那片规整的菜地,仿佛是凭空出现的,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在他们的认知里,一夜之间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绝非人力所能为。
“你们说,这云巧是不是被鬼附身了?”一个村民压低声音,声音中带着颤音,“我听说,鬼魅最喜欢在夜间作祟。”
“可不是嘛,那块地和竹屋,一夜之间就出现了,人力怎么可能做到?”另一个村民附和道,脸上满是惊恐,“不然怎么解释得通?”
黄二爷站在人群中,面色铁青。他平日里最讲究规矩和道理,如今看到这等诡异之事,他也有些动摇了。他叹了口气,摇头道:“这孩子,真是造孽啊。原本乖乖巧巧的,谁曾想不仅发了疯烧了房子,如今还被鬼魅附身,这可如何是好哟!”
杨大婶也是一脸愁容,她看着那座竹屋,喃喃道:“这可怎么办才好?要是云巧真的被鬼附身,我们村子可就遭殃了。”
村民们越说越害怕,越想越觉得离奇。他们开始相信,云巧的家已经被鬼魅占据,而云巧本人也成了鬼魂的傀儡。于是,他们纷纷决定,从此以后要远离云巧家,不再靠近那片诡异的土地。
“孩子们,以后不许靠近云巧家,听到没有?”黄二爷大声训斥着村里的孩童们,“那里有鬼,要是靠近了,会被鬼抓走的!”
孩子们被吓得瑟瑟发抖,纷纷点头答应。从那天起,村民与云巧家再无交流,就当她家不存在。即使云巧家旁边那条山阶是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村民们也只是匆忙而过,连看都不敢看云巧家一眼。
当然,这一切云巧丝毫不知情。即便当真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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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巧踏入县城的花市时,初春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但花市上已经热闹非凡。花农们早早摆好了摊位,各色花卉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尽管大多还未盛放,但那含苞待放的模样,已让人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
云巧的目光在花丛中穿梭,最终停留在一家摊位前。摊主是一位中年妇人,正忙着给几盆花卉浇水,水珠顺着花瓣滑落,晶莹剔透。
云巧走上前,问道:“阿姐,可有玫瑰与桃花树售卖?”
中年妇人抬起头,打量了云巧一眼,笑道:“小妹来得正是时候,我家的玫瑰与桂花树都是精心培育的,成活率极高。请随我来。”
她领着云巧来到摊位的一角,那里摆放着几株尚未开花的玫瑰与几棵桂花树。云巧蹲下身子,仔细端详起来。她拨开玫瑰的枝叶,查看花蕾的饱满程度,又用手轻轻按了按花盆中的土壤,感受其松软度。接着,她又走到桂花树前,用手轻抚树干,感受其质地,又仔细查看根系是否发达。
中年妇人见云巧如此仔细,心中暗自佩服,便在一旁耐心解释道:“小妹好眼光。这玫瑰是去年秋天才扦插的,花蕾饱满,根系发达,若是种在肥沃的土壤中,不出半月,便能绽放。这桃花树更是我精心培育了两年的,树干粗壮,根系发达,耐寒耐旱,成活率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