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今天责罚安兰了。”欧阳云舒闭着眼,享受着程文谦的按摩。
“嗯,她没有看护好恒儿,是该受罚。”
“二十下,轻了。若是我,就罚五十下,让她彻底长记性,不敢再犯。”
欧阳云舒握住程文谦的手,柔声说道:“你呀,心太善了。儿子也随你,心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一个侍女再三求情,这成何体统。”
欧阳云舒的骨子里有欧阳旭的狠劲,立起规矩来,不讲情面,以儆效尤。
笞刑五十下,安兰那小身板,估计得脱层皮。
不怪欧阳云舒心狠。爱子心切,只要能避免欧阳恒受伤,就算废掉安兰,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可惜。
程文谦坐在欧阳云舒的身旁,他反握她的手,安抚地说道:“恒儿没事,安兰小作惩戒即可。责罚若是过了,会伤了恒儿的心。恒儿还小,心软点,终是好的。”
“那是我无情了?”欧阳云舒捶了下程文谦的胸口,佯作发怒,“你嫌弃我了?”
“我怎会嫌弃夫人?夫人是爱憎分明,赏罚有度。”
程文谦轻抚欧阳云舒的脸庞,柔声说道,“我希望恒儿和玲珑日后能像夫人,分清是非,心软有度。”
“就知道拿好听的话来哄我。”
“这是真心话。在我心里,夫人是很好的人。”
“我姑且信你这回吧。”
相识相恋多年,程文谦早就摸透了欧阳云舒的性子。他爱欧阳云舒,也就爱她的一切。
爱令人盲目,爱令人心甘情愿,爱令人习惯自圆其说。
程文谦不想、不会、也不愿欧阳云舒为了他做任何改变。在他这里,欧阳云舒只要做自己就好。
“你上药了吗?有没有好点?”
夜已深,念夏忙完活,回到房间,看着隔壁床上形似躺尸的安兰,不由有些担忧。
笞刑二十下,让安兰吃不消。
渗出的血珠伴随疼痛如雨后春笋般,在她的身上迅速蔓延,让她站也站不得,坐也坐不得,唯有躺下来,才稍微好受点。
华管家见她可怜,给她放了半天假,她才得以苟延残喘。要是拖着这残躯去伺候小少爷,她估计出错不断,落下更多责罚。
“边妈妈给我上了点草药,感觉好多了。”安兰的脸陷进枕头里,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听不真切。
念夏走到安兰的身旁,掀开她身上盖着的被子和单衣,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边妈妈给安兰清理过伤口,血迹没了,伤口上残留着草绿色的液体,看来草药被伤口吸收了,看起来的确是好点了。
“我再给你上点药吧。”
“好。”
念夏掏出兜里的金创药,打开药盖,把药粉倒在安兰的伤口上,再用手指轻轻地抹开、涂匀。
“你哪来的金创药?”
待念夏上完药,把药瓶放在安兰的面前时,安兰惊讶她哪来这么名贵的药。
“小少爷嘱咐我带回来给你。”
念夏是欧阳玲珑的侍女,今晚欧阳恒来找欧阳玲珑玩时,把金创药递给了念夏。
“念夏,你带回去给安兰用。”
“小少爷,使不得。”金创药那么名贵,念夏不敢收。
“你就拿回去给安兰用。”欧阳玲珑把金创药塞进了念夏的手,“她早点好,对大家都好。”
“谢谢小少爷,谢谢小小姐。”
最后,念夏还是收下了金创药。安兰是她的好姐妹,她也希望安兰能早点好起来。
“小少爷有心了。”安兰拿着那瓶金创药,她嘴角扬起的笑也没压住眼眶里翻滚的泪珠。
“你早点好起来,就是对小少爷最好的报答。”
“嗯,我明天应该能下床了。”
“你别逞强,实在不行,就向华管家再请一天假。”
虽然金创药的效果很好,但安兰的情况,念夏还是有点担心。
“念夏,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
安兰知道念夏在关心她,但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娇气。
“姐姐,安兰明天能不起来吗?”
“这不该你管。”
“可她因为我才被罚。”
“弟弟,她被罚是因为没做好。”
“我不爬树,她就不会被罚了。”
“你送她药,就够了。再做其他,你就过了。”
“姐姐,为什么啊?”
“你是主,她是仆,不能过界了。若被爷爷、爹、娘知道,你要挨骂。”
“姐姐,我知道了,我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