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上官御太猖狂了!他随意处置皇家的赏赐,实在是对皇上,对皇家的大不敬啊!”
“此次前去送礼,欧阳氏有何反应?”王彦谨坐在御桌前,没有因为高公公的禀报而龙颜大怒,反而一脸平静,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此次前去,按照旨意,我先去了欧阳氏。欧阳旭没有出面,是管家做的接待。”虽然不知道王彦谨为什么突然转变话题,但高公公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如实作答。
以往,按照惯例,去云水谣给这两大氏族送贺礼时,都会先去上官氏,再去欧阳氏。毕竟,上官氏历代的整体实力都强于欧阳氏。对于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上官氏和欧阳氏都默契地默认了。
王彦谨原先预想通过打破这一惯例,向欧阳氏示好。面子给到了,对于想要活络欧阳氏的他来说,可谓是一步好棋。
没承想,欧阳旭沉得住气,没有接招。再联想上官御的举动,不难猜出他们的意图。这两大氏族允许旁人坐山观虎斗,但绝不允许旁人蓄意破坏他们内部的联盟关系。
几千年来,上官氏和欧阳氏这两大氏族能掌控整个云水谣,看来上官家和欧阳家都深谙这个道理,唇亡齿寒,福祸相依。
在大是大非的面前,这两大氏族空前的默契和团结,一些小伎俩不足以动摇他们,让他们产生嫌隙,甚至互相猜忌。
高公公走的这一趟并非没有价值,他们的底线起码被试出来了。
王彦谨拿起御桌上的一本折奏,摊开,批读起来,嘴角的笑意很浅,“来日方长,急不得,你先退下。”
“是。”看着王彦谨一脸的成竹在胸,高公公行了个礼,退出了御书房。
高公公一路看着王彦谨成长,登位,自然知道王彦谨的城府和手段。
他原先的怒气也消了大半,实在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毕竟谁能笑到最后,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任何定论都为时尚早。
温知婉正躺在庭院里的躺椅上,躺椅的旁边放着一张方形小茶几。茶几上放着温热的燕窝银耳羹,还有她平日里爱吃的糕点,但她一口未动。
庭院里花团锦簇,绿树成荫,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但温知婉兴趣寥寥,提不起精神来欣赏这美花美景。
自从她怀孕后,王彦谨来的次数就少了很多。打着让她安心养胎的旗号,不让她与外界接触。除了王彦谨,她平日里能见到的就只有仆从了。
现在住着的这座府邸,虽然坐落在国都仙游内,位置却十分偏僻,平日里不太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为了保护温知婉的安全,王彦谨还在暗处安排了几名暗影轮流守护。
平日里,府里很清静,连府外的人语声也不常常听得见,听到最多的还是夜里更夫的打更声。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一条通往皇宫的密道,方便王彦谨来与她相会。
回想和王彦谨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的宫廷宴会上。当时为了庆贺太后的60大寿,皇家此次举办的宴会可谓空前的盛大。
宴会上都是达官贵人,人人身着华服,谈吐得体。推杯换盏间,君与臣之间、臣与臣之间的融洽氛围推向了高潮。
为了筹备这次宴会,鸣乐司两个月前就开始精心筹备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鸣乐司内除了有事务在身,无法参演此次宴会的乐人外,剩下的都被安排了对应的训练。
一段时间后,再从中择优,确定最后的参演人员以及候补人员。温知婉作为弹古琴的第二名候补人员,她已经很满足了。
毕竟她进鸣乐司不到半年,也没有师从名师,论水平和实力的确不如那些从小苦练、师承名师的乐人。来日方长,她相信有朝一日,能靠自己的琴艺闯出个名堂来。
温知婉没有想到,上天会垂怜她。
在宴会的前一天,负责弹古琴的前两名乐人相继出现不舒服的症状,上吐下泻,恶心反胃,浑身发冷无力。后经医师诊断,服了药后,症状才有所好转。但明天的演奏,是指望不上的了。
“宴会在即,偏偏这个时候出问题,我可被你俩害惨了!”乐司长王洛惜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一脸的急切又无奈。
“乐司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