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奂低头去看,那个标题是[偶遇太子,追爱成功实锤了吧],顿了顿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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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和池奂一起就会被围观,刚开始季铮还不太习惯,后来发现连他自己出门也会被偷看就释然了。
池奂像是转性,这学期基本都在学校,几乎和他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连导师也成了同一个。
辅导员劝季铮保研本校,但他有些犹豫。他还反思过,是不是自己做模特之后挣钱太容易,才不想每天陷入曲线和背书里,还要和内卷的校友一起卷竞赛卷论文,好想对初中那个坚信自己会成功的人道歉。
好想把进长宁选社会科学的自己打晕。
池奂抱着他说:“那就不读研,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我又不是没钱。”
季铮最近开始刷论坛,现在终于懂大家提到池奂那种咬牙切齿是什么意思了。他看了眼懒洋洋靠着自己的Alpha,这个人期末基本都是低分飘过,上周考完这周就能忘光,深刻怀疑池奂在公司纯靠家族本能。
季铮还在纠结,说:“我都不明白自己以前得到那么高的成绩有什么用了。现在一点也得不到快乐,反而变成沉没成本。如果不保研,感觉就好像浪费了一样。”
池奂觉得这种话题很耳熟,乐扉好像也这样说过,但自己当时回得很冷酷,现在看了眼漂亮的对象,冷酷都变成心软,努力婉转地安慰他说:
“其实任何一件事,只要你当下和短期内觉得值得就可以做。如果每一秒都要考虑过去,那得多累?”
季铮以为少爷顺风顺水不会理解,但竟然说出了这么朴素还蕴含人生哲理的话。
他认真想了想说:“那还是保研吧。模特不可能做一辈子,三年忍忍就过去了。”
池奂开始计划:“我在明月府有一套房子,到时候去那里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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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府的大平层是精装房,季铮看着冷冰冰的装修风格,不自觉开始规划。
这里是他们的房子,一个私密的专属的空间。这个认知让季铮觉得陌生又新奇,他如同每一个陷入热恋的初学者,对未来永远憧憬。
大四的时候课少可以搬进来,存款还有不少,添置家具和日用品肯定够了,这里应该加一盏落地灯,季铮想着,听到池奂说这边适合放鱼缸,这个是他唯一能接受的其他活物,猫狗鸟都太闹腾了,季铮陪着自己都不够,不能有别的宠物。
他笑着说都随你。
偶尔在池奂睡着的时候季铮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太笨了?幻想着以后,甚至连如果结婚会怎么办都想好了,但现在他们甚至还没毕业。
季铮觉得恋爱太可怕了,他彻底不像自己了。那个疏离的擅长把人推开的季铮人呢?当初那个说要驯服池奂的人呢?现在每天黏糊糊挨在一起,连脾气都没有。
暑假的时候他们一起旅行,季铮第一次去雪山,因为池奂的缘故,全程服务精细到夸张。他尝试的除了滑雪还有蹦极,从高空落下的时候被吊桥效应捕获,抱着池奂心跳快到极致。
等到晚上洗完澡,季铮和他接过缠绵湿热的吻,光裸的肌肤亲密无间地挨在一起。池奂给他带上耳坠,胸链,腰链甚至脚链,季铮一动就难堪地叮叮当当响,被小巧的银饰品夹住前胸,轻轻抽气的时候池奂说好漂亮,试图咬他后颈被制止,就向下落到胸口,小腹和脚踝,用尖牙一点点戳刺,得到湿漉漉的喘息。
季铮在珠宝的艳光之中起伏,吻痕遍布全身,被蹭过大腿时说不行,池奂就抱着他咬他耳尖,把珍珠的耳坠含入舌中,低低地问为什么,难道你有生殖腔吗?
季铮抚摸他的耳尖,后背,说我不想要。
池奂说好吧我听你的,可季铮被他蹭得发痒,手心湿润而微烫,等到Alpha在他耳边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18岁舞会那天,我就想吻你了”的时候,季铮被刺激得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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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有些难缠的是池奂的易感期。
Alpha在性成熟后长期得不到Omega安抚就会信息素紊乱。季铮对那个血淋淋的初吻记忆深刻,池奂虽然有私人医生治疗,病情也得到控制,但对抑制剂的抗性不断增加,最近一次易感期差一点就咬到了季铮的腺体。
季铮还没有对他说过自己腺体坏死的事情。既然已经是不可更改的Beta,也没有留下档案以供查阅,他觉得没什么提及的必要,难道要说,本来我或许可以安抚你的,但是好可惜吗?于事无补而已。
和池奂一起生活的感觉很难说。大少爷的风格是先斩后奏自我中心,这是多年来被迁就出的习惯。而季铮过分独立,偶尔也会忘记照顾池奂的感受。他们的共同话题其实不算多,渡过黏腻的热恋期,大部分时候都是靠在一起安静地各自做事,目光相交时接个吻,这也是季铮接受良好的氛围。
池奂每次回来和他见面都会带礼物,简直像捕猎归来的一家之主。有一次他上一秒给季铮戴上项链,下一秒就变出瓶酒,说就尝一口,真的很不错,结果被季铮一眼识破企图,不想再喝醉后丢人,严词拒绝了。
原本他以为,这样缓慢地彼此磨合就好,哪怕是Beta依旧可以和Alpha长久恋爱,可池奂再一次触碰到了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