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爷，您这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听伙计说，有件珐琅器，您又不搞这个，不如赏给小的，我卖啊！”

“什么伙计？让他die！”

王八邱是个粗人，没听懂吴邪在说什么，正要问时，吴邪又发话。

“没有珐琅器，发廊倒是有，出门右转二十米，去吧。王盟，送客。”

王八邱吸了口烟：“吴邪，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德，小考。”

两个彪形大汉进来。

王盟不敢动，见情况不对，躲在了收银台——明代雕花紫檀桌后面。

吴邪皱皱眉头：“王八邱，连小三爷都不叫啦？你盘口别想要了！”

“吴邪，真是天真无邪啊，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我盘口？”王八邱吐了口烟圈，“要不是吴三省那个老东西，你还能在杭州古玩界有一席之地？你们俩，上！”

王八邱话音刚落，一柄雪亮的利器贴着他的脖子飞过去，王八邱只觉一疼，伸手一摸，脖子上破了一块皮。回头一看，一把水果刀的刀身嵌进门里，已进去十之一二分，刀身还在颤动。

吴邪向后一看，张起灵正在慢条斯理地拿湿巾擦手，对上他的眼光，还向他笑笑。

王八邱也不是凡辈，心里虽有几分怵，但身后还有伙计，不好在伙计面前丢面子，面上不露惧色：“我王八邱也是下过地的，不至于怕——”

他话还没说完，一阵劲风闪过，王八邱已经趴在了地上。张起灵抓着他的双臂，压在他腰上：“你说什么？”

暗暗使力。

“操，操，疼啊，疼啊！松开！”

伙计想上来救他，又忌惮张起灵，张起灵见他们有过来的意向，瞪了他们一眼。

“回答我。”

“怕，都怕，怕您，怕小三爷，怕三爷！松开啊，疼！”

吴邪看见王八邱额上的青筋，已经开始替他疼了。

张起灵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王八邱说话。

“老王八，你来向我要珐琅器，还要吞我盘口？”

“不是，是来给小三爷您来拜年的。”

“现在才七月。”

“送礼，送礼。”

“送什么礼啊，对了，我记得你有个定窑墨釉执壶，嗯——”

“送，送。”

“定窑琮式花插。”

“这个……”

张起灵拉了拉他的胳膊。

“送！”

“官窑贯耳瓶。”

“小三爷！”王八邱顾不得疼了，比起这个疼，要是把那个官窑贯耳瓶送人了他更心疼，“小三爷，那个贯耳瓶200多万，这是我的老本儿了，您不能让我连裤子都卖了啊！”

“那你还敢来抢我盘口？”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有好东西，现来孝敬您老人家。”

“行吧，东西明天送来。小张，回来吧。”

张起灵默默站在吴邪后面。

王八邱在地上爬了三次才起来，后面的伙计面面相觑很尴尬，架着王八邱灰溜溜走了。

“小张，你好厉害啊！”吴邪用他的狗狗眼崇拜得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内心很受用：“谢谢。”

“明天请你去楼外楼吃饭。”

王盟很是时候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老板。”

“你吃雷。”吴邪头都没回，继续看张起灵，“小张。”

“嗯。”

“你功夫怎么练的啊。”

张起灵没说话，把右手塞进吴邪手里。

吴邪不明所以地捏了捏他的两根发丘指。

指骨关节与别人不一样。

“很痛，不要练。”他说，“有我保护你，就行。”

吴邪愣了，良久：“小张，我给你涨工资吧，我给你的工资当保镖不够。”

这次轮到张起灵愣了，半晌，闷声闷气地回答：“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