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酒店,忙碌了一天的应师傅终于迎来最满意的环节——睡大觉。
洗完澡后应符桑准备去阳台透透风,刚打开玻璃门,一团蓝白相间的东西就很冒昧地冲了进来。
“……”
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
他站在原地没动,冷漠脸:“你的活动范围只有阳台。”
山雀摇头晃脑,嘴里叽叽喳喳,装听不懂。
睡眠总时长已经开始缩减,应符桑心情不佳。他微微俯身,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脑门,“听不懂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山雀很会审时度势,听完便自觉主动地飞到阳台上,站得笔直端正,很老实的样子。
麻烦解决,应符桑唰地关上门,转身回到卧室。
上床,关灯,闭眼。
顺利进入睡眠。
才怪。
身旁床垫凹陷的感觉太明显,应符桑眉心突突地跳,他不耐烦地睁开眼,果然就和不当鸟的某人面对面对视上。
对方很不自觉且没边界感地伸手揽上了应符桑的腰肢,在应符桑发火前先一步发挥演技装可怜,“作为你的‘好朋友’,我们不可以睡在一起么?”
“……”
对方居然好意思翻出应符桑失忆时用的身份。
那半神魂果然是个麻烦,无形中搭建出了某种桥梁,能“碰触”后,戚行闻的行为真是越来越没边界感。
应符桑一反常态,没有第一时间把对方踹下床,反倒是维持着这个过分近的距离朝他笑了笑。
戚行闻被这笑给摄了魂,呼吸轻滞。
大概是因为才洗过澡,应符桑此刻发丝微乱,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脸颊透着点被水汽蒸腾的薄红,鼻梁一侧那颗小痣是这幅画画龙点睛的存在。
和白天生人勿近的感觉不大一样,这么笑更显云销雨霁。
气氛旖旎。
戚行闻呼吸渐沉,视线落在那颗小痣上,忍不住回想起之前无数次吻过的画面,眸色加深。
思绪翻飞间,就像受到某种无法抵抗的蛊惑,他已经离对方更近几分。
应符桑也没推拒,在戚行闻将要吻上自己,鼻尖相碰时,漫不经心地伸手拈了落在对方脖颈的一缕黑发,摩挲把玩了一会,出声说:“是吗?”
话音落下,应符桑忽然肘部发力,翻身跨跪在戚行闻腰际。
左手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幻化出的匕首直抵对方的脖颈,右手手指依然缠着那缕黑发,居高临下地垂眸睨他。
“——难道不是死了五百年的前男友?”
黑暗中应符桑其实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他气势不减,保持戒备,做好了盲打一架的准备。
听觉敏锐,戚行闻微乱的呼吸声首先传到他的耳边,其次是低哑的嗓音。
“可是桑桑,死人似乎不应该有温度?”
处于这个姿势有一段时间,腰身略微下沉几寸,应符桑瞬间就感受到了某个存在感很强、滚烫的东西。
“……”
握着刀的手加了几分力,“戚神君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情。”他讥讽道。
“很遗憾,我大概是还没死透。”戚行闻不以为耻地笑了笑。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轻嘶一声,露出吃痛的表情。像是猜到应符桑看不见,他还很刻意地出声说:“好痛啊桑桑。”
应符桑没收劲,板着脸道:“装可怜是你的惯用手段吗?”
“如果对你有用的话,那就是。”
话音刚落,戚行闻主动仰了仰脖颈,直往刀刃上凑。
有血珠顺着刀刃滴在他的手上,这血像腐蚀性毒药,应符桑下意识卸了力道。而就在他出神的瞬间,戚行闻找准机会,猛地拉下他的手腕——
呼吸间,攻守之势易换。
匕首被无情地丢在地上,应符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戚行闻已经抢占了匕首原先的位置,手指强硬地挤进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
没管手,应符桑瞬间曲腿,膝盖猛地朝对方身下某处顶去!
然而戚行闻反应也快,像是先一步预判了他的动作,迅速抓住应符桑的小腿,拦下了这一击。
该死。
这具身体素质太差,攻击力比应符桑想的还要低太多。
“的确很遗憾。”汗水顺着额角滑到眼皮,他忽然接上了之前对方说的话。
没有停顿,应符桑又抬起另一条腿直朝对方腰侧横扫而去!
戚行闻这次却连挡都没挡,闷哼一声,身形未动。正要发起下一轮攻势,他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对方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可怕,还有……
应符桑忽然不想动了。
而从戚行闻的角度来看,眼前的人说完那句话之后呼吸便不太稳。睡衣扣子在这番交手的过程中蹭开几颗,下摆也卷了上去,露出一截劲瘦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