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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以水为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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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你要杀要剐,随便你吧。死了我也要跟着他 ”青阳猛地将头仰着,紧闭双眼喊出这句话,他露出漂亮的细细的脖颈,作势要迎上和骞挂在腰间的朗月剑。

不过,那漂亮的脖颈没有如愿,过了很久,他听见旁边有低低的笑声。

“行了,你别逗他了。”青阳的手被牵起,温暖,宽大,厚实。是一如既往熟悉而又踏实的感觉。“我本来是想给你说来着,这不是没找着机会吗?我不信你那眼睛没有看出来。连云师父都看出来了,是吧,大师?”惊秋和青阳并排站在一起。

“嗯?”和骞转向云嗣,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道:“你早看出来了?”

“嗯,没错。看是看出来了,但还是没有二位现下这种情比金坚同生共死好看。”

云嗣走过去,用肩撞了一下和骞,问道“是吧?和大人。”

和骞假装往旁边趔趄了下,捂着手臂,面部也露出痛苦的表情,“啊··哈哈。你说得对。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简直假得不像话。

站在一旁的青阳不知所以,但直觉今天让人取了乐子还不敢抱怨的那种。

他看了一眼惊秋,结果对方也是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得,这家伙也知道,就他一个被骗了,很彻底的那种。

他将惊秋的手甩开,手却发起抖来,他不想让追过来的惊秋看见,便紧紧篡着一侧薄薄的衣服布料,手心全是冷汗,他往前走着,惊秋后退着走去追他,低头想去看他的表情,心想肯定很好玩。

谁知,青阳竟然瞬间双眼朦胧,一颗接着一颗豆大的眼泪垂落。

然后惊秋就被吓着了,是真的吓倒了,一个没站稳倒在地上,摔了一跤。在摔倒前,青阳伸手想去拉他一把,结果被惊秋直接带下去,整个人摔在惊秋身上。惊秋作势就这样死死地箍着对方的腰,直直盯着对方,似笑非笑。

青阳知道对方肯定又在使坏,这次不能再让对方得逞,他愤懑道:“你松开我。”

“不松。”惊秋继续耍无赖。

“小心让人看见。”青阳继续挣扎了两下,竟纹丝不动。

“谁看见了?”惊秋还是那样盯着他,手又往回拢了一下。

青阳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和骞他们并没有跟过来,而且往反方向在走。他错愕地问:“他们不是说要去吃饭吗?为什么走了。”

惊秋用眼睛抓住了这个表情,有些可爱,愣头愣脑,心里更乐了。

惊秋点破:“因为你走反了。”

青阳想到刚才一气之下将对方的手甩开就走,竟然没有注意方向,于是更气了:“我···都是被你气的。”

但惊秋知道,青阳气的并不是他连同大家捉弄他,而是刚才和骞问他的那一句,若是不同意他两在一起,他要怎么办?他看到青阳将头垂得很低,很无助,很可怜,就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流浪猫。

青阳在遇到他之前,确实是一直流浪猫,为了生存,不得不把自己卖给一户好人家,即使他并不知道,那些所谓的达官显贵,根本算不得什么好人家。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先前我就说过,要正式地告诉所有人你的存在。但不代表他们两人先前就不知道我们的事儿。”惊秋冷静了些许,收起刚才嬉皮笑脸,正色道。他举起右手,伸着中间三根手指道:“我可以发誓,我真的不是有意诓骗你。”

青阳并不在意对方是不是有意捉弄他,但是他刚才是真的在害怕。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反而是想过很多遍才会这样,因为他很普通,是别人随意可以捏死的流浪猫,流浪了很久,幸得他们所救,说起来,是欠和骞一个很重的人情,如果有一天和骞威胁要他用这个人情去交换和惊秋分开,他要怎么选择?

惊秋用手擦干了他脸上的泪痕,哄着他:“好了,不生气了。”

青阳的思绪在对方的手触碰到脸颊的那一刻纵然收回,熟悉的温热的触感,混合着带有这个人独特的身上的味道,这是属于他的温柔乡和避风港。谁会愿意放弃自己的避风港?反正此刻,他不会了。

一直用手肘支撑身体,不合时宜的酥麻感传来,他再不起来,恐怕就坚持不住要往对方怀里倒去了:“你松开我,我要起来。”

惊秋问他:“那你原谅我了吗?”

“原谅了原谅了···你快让我起来。”他的手真的坚持不住了。

“那你亲我一下,表示愿意同我和好。”惊秋用手捏了一下他的腰,顿时,手臂的酥麻感转移到腰侧到后背。

他飞快地在惊秋的脸颊上挨了一下。

谁知,惊秋却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直言道:“不够。”

虽那落下来的眼神带火,手腕的力道也不容小觑,可是落下来吻却不如往常凶狠肆虐。像是流浪猫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容身之所,在避风避雨的屋檐下,在风和日丽的大树下,由着另一只大猫的舔舐着毛发。

不久之后,四人在南衣县唯一的桑月客栈汇合,用完饭后在街头闲逛之余,看见林千斛的小儿子林玹武带着一家子回来了,还是云嗣先认出来的,那日在万宝县医馆,与林玹武有过一面之缘。

林玹武本来在其他州县做临工,他的父亲本来就是修建房屋的木匠,也算是传承了他的一半技术。但在南衣县活少,根本养不活一家子,故此才去其他更大的州县,听说他的技术不输林千斛,但人尚还年轻,也只能做一些跟力量有关的活。

建造房屋的大匠不比其他行业,学个三五年也能摸透其中门路,有的甚至可以自成一派,开门立户。而大匠没个十多二十年的经验,都不能自称自己是个匠人。

从图稿,到选料到基建再到善尾,其中涉及到学识不亚于那些科考上榜之人。

从林玹武那一身总是被太阳眷顾而显露出来的麦色的皮肤,和一身健硕的肌肉,就不难看出来,他对得上匠人这个称呼。

“林公子。”云嗣先和林玹武打起了招呼。

林玹武也远远看见了他们一行人,他平时都在干活,很少能见到这样的一行人,用他对他父亲说的话来形容,那行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虽不知是何身份,但住进南衣县,已然是南衣县的荣光。

他说不来太多漂亮话,从外形到谈吐,给人感觉都是老老实实的,“见过两位大人,见过两位公子。”他带着一家子给和骞一行四人行了礼。

不过两位大人是冲着和骞和惊秋说的,而两位公子,是冲着云嗣跟青阳说的。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第一印象凭借的是外形的判断,其次才是其他的。

云嗣倒没怎么在意,他问林玹武为何这个时间回来,林千斛已经回到南衣县,也有贺思月贴身照看,农田自有吴头楚尾二人,乡亲也会帮忙,按理说,此时回来也没什么可以忙的。

而林玹武倒是一脸忧愁,他说自己这个时候也正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在和骞他们离开万宝县不久,林玹武因为有公务在身,无法在家父身旁伺候,便先行离开,等再回到万宝县,听医馆说,家父执意要回南衣县来,不肯再继续治疗。怕家父在家中想不开,故此才辞工带着一家子,回来住一段时间,以便照顾父亲。

云嗣闻言却直觉自他们离开万宝县之后,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林千斛有了不想再继续治疗的心思。

他想起上午去看望林千斛时贺思月的所作所为,以及青阳所听到的乡亲们的只言片语和那些谣言,便问了林玹武几句:“林公子,不知贺夫人,是你的生母还是?”

“不是,他是我姐夫远房亲戚,因家道中落,没了丈夫,又独自带了一个女儿,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人便生活在一起。”林玹武回答了云嗣的话,也算是毫无保留,其实这也算不得上什么秘密,在南衣县随便抓一个人也能问出一二来,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说的姐夫,就是他的长姐林寒英的丈夫袁乐风。

他们一家也在万宝县做点养家糊口的小生意的,但林千斛在医馆医治,少说有半个月时间,林寒英只出现了一次。

所以贺思月跟他们姐弟并无血缘关系,而现在林千斛病重,需要有人时刻贴身照料这件事恐怕没个着落了。

所以这是林玹武要辞工回来的理由吗?

几人道别之际,云嗣邀请了一回林玹武,让他空了可以去他们院落找芫卯,给他寻个生计,该给的工钱一分不少。

林玹武也知道他们在修建房屋,本来后面也要去拜访他们的,谁知云嗣竟然能察觉出自己的心思先一步做出邀请。

其实他们院落工人数量已经足够,并不需要太多人,芫卯又是个亲力亲为的人,人多了反而对他来说是一种累赘,但云嗣是想着,多一人总是好的,工期便能提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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