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发丝、衣物,乃至于全身沾上这个味道。
呆在这样一个地方,段何可谓是满意极了,如若不是条件不允许,整个人现在已经扑倒在床铺上了。
用力汲取着独属于李先生的气息。
虽说这一行为属实是变态了点。
“愣坐着干嘛?”李笺掀开被子让段何躺进去,“赶紧睡觉,明早还得上学。”
段何听话地爬进被窝里,乖乖的任由李笺为他盖被子掖被角,鼻腔满是浓厚的清凉的薄荷味。
干渴的躯壳一旦接近了水源,破碎的身体在修补过程中自然是拼尽全力的吸取养液。
永远贪心,远远不会嫌多。
李笺刚一躺下,段何再一次抛却所剩无几的节操,自动自觉的慢慢向他靠近,悄声无息,默不作声,每一个小心翼翼都仿佛是试探一般。
尝试着更进一步。
直到如同那一晚,宛如八爪鱼附体缠绕住那人,方才肯如愿以偿的沉沉睡去。
夜色愈深,听着身旁悠扬绵长的呼吸声,全身被两只手两条腿缠住的李笺,脸上挂着一抹浅笑,指尖轻点着压在他胸膛上那只点缀着红痣的腕骨。
顺滑的红绳在他指尖转动,少了肆意摆弄的乐趣,但也算玩得尽..兴,眸底的兴..奋不见消退。
零星的睡意驱散得无影无踪。
李笺咽下口腔分泌的唾沫,犬齿钉在下唇揪住一小块肉,冷静自持的凝视着眼前的手,细细研磨着。
一不小心咬破了一层皮,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李笺的舌尖抵在破损的伤口处,收敛起晦涩不明的眼神,转而盯上段何熟睡的侧颜,眉头舒展,一脸的满足相。
苍白的两颊冒着红晕,嘴角微微的向上翘,呼吸声稍微有些急促,像是沉溺在虚幻的梦境中。
他估摸着是个好梦。
李笺坚守住就快要溃堤的底线,轻声说道:“晚安。”
*
事关班级荣誉的校运会是重中之重,自是要好好操办一番,不止要在赛事上做出成绩为班级争光,在其他方面也要炫出本班的风采。
如何展现班级风采从全校师生当中脱颖而出,体委为了这事可谓是绞尽脑子,才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那就是让啦啦队队员们反串,走在队伍阵型的最前头。
只可惜这一提议一出就遭受到了队员们的强烈反对。
“我不同意!”周舟激动万分地拍桌而起,“在全校师生面前女装,你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现在黑历史都是被高清□□的,一朝女装毁终身啊,体委,求求你做个人吧。”
句句泣血出肺腑,企图让体委放弃这种可怕的想法。
相较于男队员们的极力反对,女队员们就表现得格外的平静,毕竟对她们来说男装女装区别不大。
最多不过是裤子和裙子的区别罢了。
周舟与男队员们在前方冲锋陷阵的发表抗议,段何和李方槿站在人群的最末尾,各自手里抓着一包薯片,嘎吱嘎吱的吃着。
在群情激愤的男队员当中,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他们还要吵多久?”站累了的李方槿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累了不忘往嘴里塞薯片,“吵得耳朵都要聋了。”
“不知道。”段何摇头道。
“段何,你说我们这样躲在后面吃零食,让他们在前头冲锋陷阵的行为,是不是不太好?”
女装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吧。
怪可怕的。
段何一脸赞同地说:“有点。”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二人吃零食的嘴巴从未停止过。
一字不漏听完他们对话的女队员们:“……”
队友在前方拼死拼活为你们争取权益,你们倒好,躲在后面有滋有味的吃起零食来了。
既然知道这样不好,为什么还能毫无心理负担的继续吃下去?
能不能有点羞愧心?
吃着薯片的李方槿大抵是和段何凑得太近了,嗅着空气中轻轻凉凉的气味,发觉和以往吃的黄瓜味薯片不大一样。
他睁着清澈的眼眸道:“我能尝一片你的吗?”
段何把手里边的薯片递过去,“喏。”
“谢谢。”李方槿夹起一片薯片凑到鼻尖闻了闻,闻到的气味就是非常正常的黄瓜薯片的味道。
放入嘴里,吃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
“奇怪。”李方槿小声嘟囔着,“好像不是薯片散发的气味,但又莫名的觉得好熟悉。”
闻言,段何咀嚼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他不着痕迹地嗅了嗅身上的气味,幡然醒悟。
李方槿纠结的这股气味,极有可能是在说李笺身上自带的那股清新的薄荷香。
换句话说,他被薄荷腌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