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宿主看来是彻底没救了,抬走赶紧换下一个吧!
其实段何并非如系统所认为的那样无可救药,他非常清楚李笺接近他的目的不纯,起码不如表面所说的那么简单。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该收手时及时了断,一个大男人还能吃亏不成,再说这种事爆出去不光彩。
对谁都没有好处。
综上所述,赚钱嘛,有付出才会有收获。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李笺俯下身从容地掏出准备已久的红绳手链,赤色的绳子点缀着一颗温润如玉的珠子,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
他眼睑半垂,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呼吸仿佛紊乱了几秒,薄唇抿成一条线,神情却出奇的冷静,只是心跳比以往快上几秒。
李笺两手捏住红绳的两边,目光从始至终都是克制的,像是在完成隆重的仪式,一瞬间就能戴好的手链。
他愣是延长了一小段时间。
段何半举着手凝望着衬得肤色愈发白皙的红绳,温热、粗粝的指腹星星点点地划蹭惹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以至于有一刹那闪过想反握住的念头。
深有同感的李笺目光专注的聚焦在那截戴着红绳的手腕,眼底情不自禁的划过迷恋的神态,被满足的心理犹如点燃的炮竹。
一截比一截强烈,浮现出许许多多的妄想。
想点缀、想装饰,又或者是其他的一些过界的举动。
李笺不敢奢求更多,每隔上一段时间换下一款饰品点缀,应该足够填满他略有些病态的心理。
以第三视角围观了二人相处模式的系统,不知为何有种吃狗粮吃饱了的既视感,抓耳挠腮的自我怀疑。
是不是单身太久了,看谁都觉得在冒粉红色泡泡。
宿主能找到对象,那可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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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清晨,忽冷忽热的气温像是在挑战着人们的底线,刮来的风是冷的,阳光晒下来却又是热的。
仿佛活在两个极端。
敞开的窗户有风不停的往教室钻,凉飕飕的吹的人直打颤。
“你今天……”作为同桌的封悬一双手抱臂,目光围着段何来回游走,“怎么把头发扎起来了?”
段何停下笔直视他的双眼:“不行?”
有人花钱请他把头发扎起来,既方便了自己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付出的代价充其量就是降低了人设数值和被系统骂了一顿。
封悬一手指摩挲着下巴,看着眼前模样惊人的出众的同桌,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眉头一拧一拧的,段何眼皮一跳一跳,有种不详的预感。
下一秒,这种预感灵验了。
封悬一像没有社交距离的热情大狗,揉搓着他的发梢,哥俩好似的撞了撞段何的胳膊肘,“改明儿我也整一个和你一样的,你看怎么样?”
“流行这块还是你懂一点,隔三岔五的就换一种发型,还都那么新潮,太厉害了。”
竖起的大拇指也挺的高高的,无一不流露出来自同道中人的认可。
段何:“……”
大爷,距离你转学过来才过了多久,怎么就隔三岔五了?
封悬一热情四射地凑到跟前,迎难而上的精神诠释到了极致。
“要不你给我设计一个?”
“自从这头发染回了黑色,摘掉了我引以为傲的骷髅耳钉,我感觉我周身的气派都变了。”
“变得好陌生,我都快要认不出我自己了。”
段何低头转着腕骨的红绳,耳边像是有几百只鸭子在叫唤,不得不抬头正视这位自来熟的同桌。
“我不懂这些,不要找我。”
再叨下去他真怕一个不留神直接捂住封悬一滔滔不绝的嘴,使出夺命剪刀腿夹住他的脖子。
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
封悬一还想说些什么,头顶突然毫无防备的被重重地敲了一记,他吃痛的快速扭头。
一看是几天前认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不爽的眼神立刻收了回去,小声抱怨了句,“你干嘛敲我?”
李方槿:“你缠着段何这么费劲的问来问去,还不如问我。”
“你?”封悬一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寸头是检验颜值的唯一标准,又帅又酷。”
李方槿说着,小心翼翼的张望了下四周环境,发现没有异常后,这才凑到封悬一的耳边,抬手遮住半边的嘴,神神秘秘地说,“而且据我观察,全年级留寸头还帅得特别炸裂的人始终还没有出现。”
封悬一摸着头发半信半疑:“你确定?”
李方槿敷衍地点头,视线却早已转到了别处,停留在段何右手处那根惹人注目的红艳艳的绳子。
他的两条手臂搭在在桌面,手掌撑住下巴好奇的询问道:“段何,你手绳哪买的,还怪好看的。”
段何转着手绳的指尖停住,沉默的再次低下了头。
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直击要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