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也不恼,反而笑着下了马车走到旺财面前说:“这位小兄弟可是从松江府来?”
旺财不愿意搭理任笙笙意外的人,别过脸装没听见。
任笙笙回过神来,看过去,拦着他们的人是个中年男人,留着山羊胡,瞧着和善,任笙笙收回目光,对旺财说:
“再不回去爹爹要担心了。”
旺财一言不发的略过中年男人就往前走。
中年男人忙跟上去,这回知道旺财听任笙笙的,因此直接冲着任笙笙道:“这位小姐,我这里有桩是要求这位小兄弟帮忙。”
任笙笙听的奇怪,回头问:“你是哪家的?这般在街上随便拦人就要人帮忙,莫不是骗子想要骗我这朋友不成?”
中年男人见街上人变多了,似乎不欲叫外人知道,便冲着任笙笙拱手道:
“小姐莫要担心,在下不是骗子,在下乃赵团练府上的管家,敝姓严,前些日子有个钱半仙给我家团练算了一卦,说是在今日辰时来西城门,会遇到一个英姿不凡的少年,此人是我家团练的贵人,能解我家团练近在眼前的一桩灾劫,因此在下特意来次等候,不想刚才到辰时果真就遇到了二位!”
任笙笙好奇了,指着自己说:“这位严管家,你不认得我?”可以说开封府几乎没人不认得她,尤其是那些个当官的,谁不知道开封府衙的任笙笙啊。
严管家有些摸不着头脑试探性的问:“敢问小姐是?”
任笙笙细细看了严管家的面相,看完就无趣的收回目光说:
“我们赶时间回家,你要求阿风帮忙回头进宫求官家,别在这里拦我们了。”
严管家心下一惊,怎么好好的还求上管家了?这少女到底什么来头?莫不是那老道士骗他家团练?
这般一想,严管家都来不及阻拦,眼看任笙笙走远了,严管家忙命一个不起眼的小厮跟上去,务必看看这一男一女是哪家的,自己则是回了团练府回报。
这赵团练就是赵宗实,先前仁宗长子夭折的时候迫于前朝立嗣的呼声,因此将赵宗实充为养子,接进宫抚养,虽说还未言明,但那时候大家都默认赵宗实将来要当太子继任皇位的。
谁知道后来赵昕出生了,仁宗大喜之下将赵宗实送回家去了,相比之下自然仁宗当然是更愿意立亲子了。
当时也有大臣劝仁宗,言语间都是怕赵昕长不大,仁宗发怒,这事也就定了。
按理来说赵宗实本来也挡不成皇帝,奈何人就怕有落差,被接进宫一段时日之后,赵宗实也把自己当未来皇帝了,谁知道仁宗能有亲子,他又被赶回去,一来二去这赵宗实心中颇有几分怨气。
心里一时又觉得没指望了,一时又觉得赵昕还没长大,一切皆有可能,但十年过去了,赵昕还好好的,身强体壮,赵宗实也被任命为右衙大将军,岳州团练使,算起来也是仁宗的补偿。
赵宗实气闷,恰好又因为黄河赈灾被召回京面圣,回来不久就碰上了钱道长。
拿钱道长一看赵宗实就大惊失色道:“尊驾乃真龙天子,受我一拜!”
赵宗实当时就把钱道长带回了府上,细问之下更加不甘心了。
这钱道长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对赵宗实说:“贫道观阁下面相富贵不凡,未来必是真龙天子,只是不知为何这命格看起来叫人横刀断了。”
赵宗实心下一动,嘴上却说:“道长休要胡言,官家早有太子,你这话叫人听了要杀头的。”
钱道长听了皱眉,掐指一算,摇头叹息:“不对不对,官家命中无子,该过继宗室,如今乱了全乱套了!”
赵宗实心下火热起来,莫不是那赵昕……活不到成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作为曾经的样子,将来他继位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钱道长看赵宗实的脸色就知道这人心动了,他接近这位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京城容身,然后徐徐图之,这测算的内容虽说半真半假,但他确实看出这赵宗实身带天子之气,比那没什么头脑的襄阳王聪明多了。
而且他也没骗赵宗实,早年间他就看出来仁宗皇帝命中无子,虽说不知到为何现在宫中的太子还好好的活着,但问题不大,他只要得到那成精的虎妖,其他人与他何干?
钱道长和赵宗实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但作为长期不在东京的人,压根就没意识到还有个任笙笙。
听到严管家回来禀报的时候赵宗实也有点懵,不过是个少年,怎么还扯上官家了?
赵宗实冥思苦想,最后还是当皇帝的心占了上风,寻思半天想了个理由出来,就等着进宫和仁宗提一提。
那边任笙笙和旺财熟门熟路的到了府衙后巷吃肉包子,吃饱之后用剩下的钱打包了好几份,再回家。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声音。
“给我给我!这小木剑是我的!”
“才不是!是爹爹给我削的!”
任笙笙推门进去,就看到展骏和展骥在大家,展灵捂着耳朵嫌弃的看着俩弟弟,丁月华和展昭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