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信息素紊乱不会再发生,祂也不会在糟糕的雨夜看着哥哥难受却无能为力。
那时63区已经爆炸,祂活着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或许两者都有,不然祂怎么能捡到上校哥哥。
触手吸附卵时,覆盖在谢浔眼上的黑绡逐渐消散。
谢浔清楚的感知到鸡蛋壳里的物质缓缓流出,他面色潮|红地喘着气,汗湿的是碎发粘在额钱,失神中落入对方的眼睛。
怎么又哭了。谢浔眸光落在对方眼皮上的痣,听见对方道:“哥哥,留下吧。”
怎么可能!谢浔怕对方塞回去,导致前功尽弃,他不想白遭受被水母上的第二次,长得好看也不行,原则问题。
谢浔双眼轻微失焦,伸手绕过对方的背部,祂的视线紧随谢浔的手,可怜巴巴,眨眼时泪水砸进谢浔唇齿里。
谢浔尝着没有味道的眼泪,连咸味都没有,手施力将人压在怀里,他压着喘息,声音又沉又哑,在对方耳朵边毫不留情道:“不好宝贝,你生,我养。”
简短的几个字,耳朵尖的热度直直烧到大脑,祂的整张脸变得羞红,精神海不断叫嚣重复着宝贝两个字,强烈的失控感让祂自己都害怕。
好想把哥哥带走。
谢浔说完这句又被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着眼睛,无法醒来,只能清醒的感知着。
祂凑在谢浔耳边道:“做个好梦,哥哥。”
——
等谢浔醒来已经是晚上,室内一片黑暗,只剩他一个人,水母跑走了。
谢浔抓了抓手心,他梦见一只脏兮兮缺胳膊少腿的水母咬着一条人类胳膊,圆溜溜的眼睛冒星星似的看他。
呜呜呀呀的说吃吃,叼着人类胳膊甩到他身上,谢浔盯着对方断的七七八八的触手,他听到自己说了声过来,水母欢喜地抬头,梦结束了。
按照对方听话的性格,八成会跑过来,跑过来会怎么样,谢浔不知道,他不想做这些稀奇古怪的梦。
他的精神力在S级,对方一句话能影响到他的精神力,除去之前的种种,水母作为63区潜逃的生物毋庸置疑。
手指在个人终端在联系人直接划到为h,终端接通,对面安静的像开了静音。
谢浔半闭着眼,声音有些哑,“63试验区的防护网能进吗?”
对面传来轻微敲击键盘的声音,“上回被警告了,他们记得我,不好搞。”
“风险多大?”
“帝国联盟前不久发布文件,恶意探查处永久监禁,我还没有女朋友,不干。”
谢浔啧了声,伸手撩过凌乱的碎发,拉过被子盖到头上,后知后觉身上穿着睡衣,还会给他穿衣服,那个小东西现在又不知道跑哪里了。
对方咂摸一阵,突然开口,“欸,老大,你声音怎么回事?”
谢浔随口应付,“天气太干了。”
“哈......”对方传来一声轻笑,水银市天气正值五月份,气候宜人,湿度一直处于均值。
谢浔无力吐槽,“净和你姐学。”
“要都学会就好了,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挺久没见了。”
“有时间就回去,到时候再联系,”谢浔睁开眼眸,“找最近五年关于非人生物的相关报道,贴近63区,整合发我。”
何沉年疑惑的接下这份差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动动手的事,“行 ,老大明天发你。”
挂断终端后某阴郁蘑菇噼里啪啦狂打打键盘,眼镜片映着繁琐变动的数字绿光。
他突然抬了抬眼,哇,死手点错又进去了。
内心吐槽63区防护网真差,实际兴奋感快要溢出,让他看看63区究竟有什么好东西吧。
谢浔汲着拖鞋离开卧室找水母,他从冰箱里拿支营养液补充身体需要,装着在室内转了三圈。
会洗衣服的水母走了。
谢浔叼着营养液去尚未看过的阳台,一眼看到阳台边团吧在自己的睡衣上的水母,怀里抱着那颗卵,他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那颗卵确实有些不同,比其他的要大,光泽度更高,想到从哪里拿出来的,谢浔提不上一点好感。
他当时只不过是哄人,随便说说,看样子对方真打算孵出什么。
谢浔仰头喝完最后一口营养液,拿玻璃管拨弄水母的触手尖,触手生出的小吸盘翕动,之前分明没有。
诡异多变的“水母”。
玻璃管轻轻推那颗稍大的卵,水母团的触手察觉到后紧紧护着,祂的眼睛缓慢睁开又闭上,触手不由自主地缠绕眼前的玻璃,弱弱地喊了声哥哥。
如果没发生之前的事,谢浔还能觉得几分可爱,现在......
对谢浔来说,祂始终是失控又危险的存在,喜欢这种东西脆弱的要命,一阵风都能给吹散了,说不准那天就要报复回来杀了他。
谢浔捏了捏对方的触手尖,梦里的黑水母触手断的惨兮兮,只有两根完好的。
这么爱哭,梦里该哭成什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