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啊,这次质量这不错,咋又挑上了呢?”
向阑时今年二十三岁,十八线小明星。正吃着除夕的饭呢,就被他姥告知昨儿他太爷爷托梦来说给他订了个娃娃亲。
向阑时嘴里的牛肉突然冒出地府的寒气,他啪哒一声把筷子撂在桌上,“我的太爷,我的姥,咋不等我死了再告诉我呢?”
“不结!”
“为啥啊,乖孙。”
还能为啥,他太爷死了好多年了,除了能订阴曹地府的娃娃亲,还能有其他可能吗。
再说,他有喜欢的人,都喜欢多少年了。
“还能为啥,有喜欢的人了呗。”
“不会是你床头那位大明星吧,孙啊,人恁帅,咋能看得上你呦。”
“不是姥,到底他是你乖孙,还是我是你乖孙,谁年前大包小包采年货,谁忙前忙后粘对联,你这伤人。”
向阑时站起来一顿收拾碗筷,“不结不结。”
比起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小院里只有两人的饭桌就显得冷清不少。
向阑时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姥爷前年也患病走了,亲戚见他没啥出息也不常和他们来往了。
今年家里就他和他姥。
虽然人少,但该有的向阑时一样也没少,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年货也堆得满满当当。
他姥也是,虽说没有帮上什么有效的忙,但老人家见他忙前忙后高兴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但娃娃亲这事,向阑时躺在摇椅上默默摇头。
名义上是娃娃亲,实际上是他姥放不下的心。
姥姥年纪大了,基础病众多,有时还有点老年痴呆的症状,这几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她常拉着向阑时的手说指不定自己哪天一闭眼就过去了。
她是怕自己走了,外孙没个人照顾,放不下心。
有什么放不放心的,他向阑时从小体弱,左邻右巷没少围着说他是一个弱不经风的短命孩子。
都短命了还找什么对象,更何况,他喜欢的人不知道和自己隔了几辈子的距离。
到了除夕夜他也没有什么兴致,姥姥这个年纪到点就睡,外面轰隆隆的炮声根本不会影响到姥姥。
宋阑时闲的无心风吹草动和烟花炮竹,他用大锅烧了点热水,洗了洗就上床躺着睡觉了。
没一会,他就做上了新年的第一个梦。
向阑时惊现一家酒店。
房号四二六。
向阑时意味不明地环顾四周。
什么情况,十八线小演员也能被安排如此豪华的酒店了?不过,房卡呢?
向阑时握紧拳头气沉丹田,对着房门风暴式出击。
反正也是在梦里,看小爷不把你踹飞。
但越敲越不对劲,到底是什么玩意不怕死地铬着自己的手呢,向阑时把手抬起来想狠狠骂一通那玩意。
摊开手掌的那一秒,秒了。
如果这不叫房卡,难道是叫黑卡吗?
向阑时迫不及待开了门,想看一看梦里的高档酒店和现实的有什么区别。谁知下一秒,他被强硬地抵在了墙面上,门也被随之关上。
宋阑时当了这么多年龙套,最憎恨的就是潜规则,明明拒绝那么多次了,怎么做个梦还不放过他。
看来今天是非大显身手不可了。
但从小体虚真不是假的,他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了,也没能阻止对方半点。
那人带着一身酒气,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强大的压力,向阑时在他粗重的呼吸下突然有点紧张。
总不能第一次和人接吻是在梦里吧。
向阑时抱着必死的决心,刚想上脚踢一腿面前的人,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又低沉的声音。
“阑时。”
这是…程敬先的声音!
向阑时震惊地抬起头,真的是程敬先!
他就这么被程敬先按着,连一点反抗的意思都不想有。程敬先没有继续说话,他的心脏快要在这静默中轰隆一声爆开了。
向阑时紧张地攥着自己的手心,在程敬先的目光中垂下睫毛,因为不敢抓着他,就只能小声说,“我…我。”
程敬先专注地看着他,像一个操控全局的赢家,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抬起了向阑时的下巴。
那细针似的指骨一寸一寸地环住了向阑时的腰,用力一按让向阑时撞进他的胸膛,最后又如饥似渴地咬住向阑时的唇。
向阑时被撞到了墙上也没有喊出声,他被这激烈的吻缠到神智不清,已经忘记了这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了。
他主动仰起头,抓住程敬先的衣领,青涩地回应起他的吻。
程敬先把他抱得更紧,向阑时的心火也一触即发,他环住程敬先的脖子,直接爬到了他的身上。